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盛誉接了个电话,冬宁听了几句,知道应该是工作,看他进了书房,明白今晚的谈话应该就到这里了。
她只能放包、换鞋、洗澡。
她忘了吹头发,穿好睡衣以后,就那么坐在床边,湿漉漉的发梢垂在腰间,搭在肩头。
盛誉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她起身去找结婚前签的协议。
那是之前盛誉的秘书在不知道第几次来医院送生活用品的时候拿过来的,当时盛誉不在,但他已经签过了,还盖了章。
秘书让冬宁好好看看,但那份协议太厚,多数条款看着都冗长没有意义,最后,还是女秘书好心,翻到靠后的几页,把协议规定盛誉在婚内和离婚后的赡养责任的部分找给她看。
不得不说,那真是一些很大的数字。
那也是继盛誉扔给冬宁一大摞瑞士法郎以后,她第二次体会到盛誉的财富之丰厚。
即便当时冬宁没把它认真对待,但还是跟盛誉讨论过,是否真的有必要在文件上写那么大的数额。
那段时间,刚好也是盛誉能不搭理她就不搭理她的时候,冬宁问了好几遍,他才说:“当我还你的。”
问天问地问自己,冬宁都想不到,她跟盛誉之间,怎么会是他需要还她钱。
她对盛誉的付出,可以说是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盛誉的记性得多好,才能把几年前她替他交过一次学费的事搬出来——大二开学,学费缴费通道一分钟崩溃六十次,把一众学生折磨得几乎发疯,冬宁在刷新无数遍之后,突然登录成功,交完自己的,赶快接着登陆盛誉的账号,竟然也成功了,赶紧交进去。
截图好缴费结果的下一秒,页面就再一次变成了404 not found。
冬宁把截图发给盛誉,他可怜兮兮地回复:老板,我会尽快还钱给你的,等我再捡两天瓶子
冬宁说:不着急,你学习那么好,当我做投资了
冬宁的投资当然得到了源源不断的收益,倘若把她这个利润杠杆的案例加入教材,大概可以比肩巴菲特,比尔盖茨。
可以吗?
冬宁停止漫无边际的脑补,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翻开了她和盛誉的婚前协议。
签这份文件之前,她实际上也不能说是法律意识薄弱,而是下意识把自己放在了无产阶级的位置上,很清楚盛誉无法从她身上获得任何好处,更明白签这个东西,主要是为了保护盛誉和他的公司。
现在再看,心境有了不同。
盛誉的坏习惯体现在最近边敲门边往里进上面,冬宁被他抓个正着:“看什么?找假结婚的漏洞?”
“……”冬宁是真有些害怕了,“你刚在车上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别吓唬我。”
“字面意思,什么叫吓唬你?”
冬宁道:“你说……离婚……”
“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最近我对你那里不好?你说我冷暴力你,不跟你上床,不也都改了?”
冬宁的心一鼓一鼓的,感觉被几连发问弄得很憋气,可又说不出话来。
盛誉把协议拿过去,漫无目的地翻了几页,就放在一边,去拿了个吹风机,给冬宁吹头发。
他的手法还算温柔,冬宁没被他弄痛,就是那么长的头发,吹了将近十五分钟,冬宁都快被吹睡着了。
盛誉去放好吹风机,走回床边捏她的脸。
“今晚睡哪?”
在哪睡,都是跟他一起睡。
冬宁之前说要过夫妻生活,不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差不多了。
躺下以后,她被盛誉抱在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肩窝,两个只占一个半身体的位置。
冬宁呆呆得好久,才闭着眼睛问盛誉:“染染说,阿姨她们明天回去,你知不知道?”
“知道。”盛誉道,“再待下去,我爸该疯了。”
想到周俊儒唯独在盛仙云面前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冬宁也笑了一下。
盛誉捏她的手指——他好像总喜欢这么做,又把她的手举起来,放在灯下看。
他们两个人戴的对戒,盛誉那个除了比冬宁的宽一些以外,长得一模一样,很素净的款式。
盛誉道:“是得买个钻戒。”
冬宁想把手抽回来,但没成功,只能说:“不用了,真不用,反正买了也……”
“也什么,也要离婚?”盛誉道,“冬宁,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觉得你做到没有。”
之前,冬宁跟他约法三章时,他说过,希望冬宁不要总要提起离婚。
“对不起。”冬宁下意识道歉,可她心里的奇怪的感觉太多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盛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盛誉没松开她,但也没再捏她的手指了。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冬宁忍不住道:“再这样下午,我真的会怀疑你还喜欢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盛誉似乎是被她给问烦了:“世上哪有那么多明白。睡觉。”
冬宁很迷惑,难道这真是盛誉希望的,不明不白地过下去?
他家里人现在催着办婚礼,就办,要是过两年他们催生孩子,就生一个。
就因为懒得搞那么明白,他可以和曾给自己留下那么多不甘心的前女友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
这真是盛誉吗?
冬宁以为自己了解他,正因为了解,李淑琴去世以后,她只找了盛誉一次,在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