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直接回去是不敢的,盛誉认真冷起脸来,比周骏儒可怕多了。
最后,盛染还是来了冬宁这里。
冬宁给她倒了杯热水,觉得她实在是不像话,忍不住说了几句:“今天没出什么事,就是老天保佑,你看看大街上这会儿还有几个人?”
“我把行李都存在机场了,身上什么值钱东西都没有,我只带了三百欧现金。”
身上最多只带几十的冬宁叹了口气:“那有什么用?你这围巾上全是logo,包在头上是生怕别人看不见。”
盛染吐了吐舌头,虽然冬宁没再说,但她意识到,自己的羽绒服上,也满是logo。
冬宁把阮如玉的事跟她说了一遍,解释清楚,自己并没有跟别人借钱,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让她不要再担心自己,好好学习,听家长的话。
“我一直都挺听话的,真的,今天错过飞机,只是个意外。”
盛染确实打算回国后偷偷给冬宁PayPal转钱的。
实在是她的外语还没形成语言习惯,广播上英法语切换叫了她那么多次,她忙着给冬宁打电话,硬是没注意到。
“要是你没操心这些不该你管的事,就不会有这个意外。”
盛染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很低地说:“我怕你还像之前那样,生病了,不够钱去医院。”
前年冬天,冬宁贫血严重的那段时间,盛染来过一次巴黎。
那会儿,冬宁还住在宿舍,盛染没费多大功夫,就问到了她的地址,找上门的那天,冬宁的脸比纸还白,来开门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瘦得快没了,盛染当时就掉了眼泪,求她跟自己回去。
冬宁当然不会跟她回去,别的不说,书刚读到一半,回哪去?
盛染虽然心疼冬宁,但本身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哭完鼻子,最后还是冬宁用摩卡壶给她煮了红糖鸡蛋,让她在自己床上睡了一觉,才打发她走。
可她第一天被打发走,第二天又来了,第三天也来。
冬宁顶着惨白的脸帮她检查单词听写、带她去学校的餐厅吃了两顿饭,还去了趟埃菲尔铁塔。
剩下两天就要过年了,盛染才登上回国的飞机。
冬宁跟盛誉在一起的时候,不光他们俩年轻,刚不到二十岁,盛染也太小了。
她把冬宁当成嫂子,习惯了依赖她,常常对着她哭鼻子,有什么想要的,知道盛誉不同意,都要先去磨冬宁,第一次来例假,第一个告诉的人也是冬宁。
那时候形成的一些习惯,实在是很难改掉。
等到冬宁和盛誉分手,他们俩本人免不了伤筋动骨,即使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接受良好,盛染却像是离异夫妻的遗留女儿,始终没能从心理上断奶,冬宁也能理解。
“我有印象,那时候,天天来看你的同学,中文名就叫阮如玉,是吧?”
冬宁点了点头。
阮如玉帮她出的钱本身可能没那么多,但是起到的作用巨大。
最近,阮如玉人在国内,像卓成云说的,连欠条都没有,还有很多人直接给了阮如玉现金,报警起到的作用几乎为零,如果冬宁不帮忙奔走,阮如玉付出的最大代价,是中断学业。
但那时候,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如果没有阮如玉请的上门医生,没有她隔三差五拜托家人从国内寄来的乌鸡、阿胶、何首乌和西洋参,冬宁是死不了,但贫血的毛病一拖,她一辈子都不会活得太舒服。
虽然只知道阮如玉探过冬宁的病,并不知道其他细节,但听了阮如玉的名字,盛染就没再说让冬宁别管闲事的话。
很多时候,冬宁觉得她比自己都心软得多。
同类相吸,人以类聚,老话说得都有些道理。
过了半个多小时,盛誉到了冬宁楼下。
他没给冬宁回电话,只在楼下按喇叭。
冬宁还以为,盛染怎么都要撒泼打滚,求她送她下去。
毕竟,这熊孩子看样子是真怕盛誉。
但盛染没有。
她只趴到窗边看了一眼,确认是他,就拉起羽绒服的拉链出了门。
盛染坚持要把围巾和手套给冬宁留下,冬宁不想让盛誉的喇叭继续在楼下响下去,也就没多推让。
“姐姐再见。”
“再见。好好学习,听话,别操大人的心。”
“我知道了。”
盛染下楼,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司机就发动了车子。
按照以往的剧情,她是该装哭认错的,但她垂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这是第一次,盛誉先开口:“一天不闯祸你就难受,我真的奇怪,到底是谁把你教成这样?”
“不知道。总有人吧。”
“我跟你们机构老师打过招呼,所有的申请都先暂停,你现在的心智,不足以脱离监护人的看管出国留学。”
“随便。”
“你现在这个态度很好,很成熟,我认为你也可以正确地看待卡都被停掉的现实。”
“凭什么?!我花的是我爸妈的钱,凭什么你说了算?”
“抱歉,但这个家的很多事,确实是我想说了算就算的。”
盛染幅度很大地深呼吸了几下,又变回原来的样子:“我还没感受过被停了卡是什么感觉呢,体验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嗯,那些没付尾款的限量版裙子、包、摆件和娃娃,都只能先退掉了。”
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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