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誉道:“本来打算下午来。”
冬宁能理解,点点头:“几点回来的?睡醒没有?”
“两点多。”
冬宁没再说谢谢,但是一直歪着头抿着嘴朝他笑,眼睛弯弯的。
她把桌上的冰糖雪梨朝桌角推了推,又看了眼盛誉桌兜里的雪碧,边把英语课本拿出来:“孟凡超给的?”
盛誉“嗯”了声。
冬宁偷笑了下,低声说:“刚才课间,他跟郑涛他们石头剪刀布,真的很倒霉,连输十五次,每人一瓶饮料。”
刚盛誉在楼下碰见孟凡超的时候,他拎那两袋,加上怀里抱的,估计够全班同学每人一瓶了。
之前盛誉也被他们拉着玩儿,每次输了,冬宁都很心疼,心疼钱。
后来,盛誉就不在教室干这种幼稚的事儿了。
他在篮球场比颠球。
这事儿倒没比石头剪刀布成熟到哪去,但跟运气没多大关系,他没输过。
“他估计又给全班同学都买了。”冬宁说,“孟凡超就这样,对同学都太大方了。”
这话不是鼓励的语气,但也不算批评。盛誉微微挑了挑眉,食指在桌上轻点:“我买的时候,就说我缺心眼儿?”
冬宁下意识做出个认真的表情:“怎么不是?这跟赌博一样,没意义,还浪费钱,我……”
冬老师教育小盛的课上到一半,正式铃响了。
英语老师秉持着不早进教室一秒钟的原则,四平八稳地拎着书上了讲台,冬宁赶忙起立喊“老师好”的同时,反应过来,她跟盛誉讲了两分钟小话。
以前上课,她从预备铃开始,就一定已经翻开了书,趁着这两分钟,也要多看几个单词。
她感觉,离开学校的这十多天,她确实是有点想念跟盛誉做同桌的日子了。
上完上午的四节课,冬宁跟林佳乐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坐下没多久,总感觉旁边有一块区域特别吸引周围同学的视线。
林佳乐道:“盛誉来食堂了。”
他从转来十五中,好像中午就一直是回家的。
前面有好长一段时间,冬宁还推己及人,觉得盛誉是吃不起午饭,所以躲走的。
她转头看了眼,挨着那两张桌上,坐着盛誉、杨硕、孟凡超他们,还有十七班和十五班的几个男生。
林佳乐道:“帅哥谐星俱全,高二风云男生聚餐,就是地方不咋地。”
冬宁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来食堂吃饭的?”
“我没注意。”林佳乐道,“好像今天是第一次。”
冬宁点点头:“喔……”
另一边,篮球队大集合的几张餐桌上,一堆人各说各的。
杨硕受了情伤,精神萎靡,低头跟餐盘里的两根菜叶子较劲,也不怎么吃,拿筷子怼得又软又烂,郑涛直说看得人恶心。
杨硕道:“是啊,我招人恶心……我是挺招人恶心的。”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盛誉的方向,应该又想起了冬宁,毕竟,他平时都管盛誉叫“那谁的同桌”,心碎浮在脸上,又把头低下了。
郑涛道:“睹物思人,只能慢慢习惯。”
盛誉:“……”
孟凡超挤了个挨着盛誉的座,就为了继续跟他讲“冬宁喜欢孟凡超”的一二三四五点证据,讲得盛誉烦不胜烦。
他起身要走,旁边的同学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拉他,扭头训孟凡超:“逼逼什么呢?别烦啊,闭上嘴吃。”
孟凡超委屈道:“闭嘴怎么吃?”
十五班的体委咧着嘴笑,道:“那你得问自己。”
但盛誉没坐,他本来就吃得差不多了,想着早点儿回教室,给冬宁讲两道题。
其他男生其实也差不多吃好了,就都起身跟着盛誉走。
他们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没一会儿,又风风火火地往外走,一个推一个搡,又吸引不少注意力。
林佳乐给冬宁恶补学校最近的风向:“你不知道,自从奥赛成绩出来,盛誉真成红人了。”
十五中的升学率不高,在整个宜城来看,只能挂在中等梯队,每个年级矮子里拔将军选出来的19、20班里的学生,偶尔还被其他班嘲一句书呆子。
大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崇拜好学生的?
林佳乐嗫喏道:“倒也不是……就是,有张他跟他妈的合照,那个,有人扒出来,他妈妈,长得跟去年新上榜的宁城首富一模一样。”
林佳乐补充:“姓也一样,名字也一样。”
看冬宁若无其事地扒拉自己的炒饭,好像并没有意识到“首富”是个什么概念,林佳乐生动举例:“比如我跟他……哎他肯定看不上我,你吧,比如你跟他早恋,他妈妈是可以把五百万支票甩在你脸上,让你赶快离开她儿子的。”
冬宁乐得饭都不吃了:“啊?甩哪边脸上?”
等盛誉听说这事儿,做了个求知的表情:“你比较喜欢哪边脸?”
冬宁尴尬得想钻地里去,边恨还在旁边哈哈大笑的林佳乐,边解那道据盛誉说已经改编过、非常简单、是人就会做的椭圆曲线题。
林佳乐插着腰,还在说:“盛誉,以后找女朋友小心点儿,千万别找这样的,为了五百万,那是说离开就离开,你……”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大家的心情随着雨声振奋起来,冬宁因为成绩太差,所以没有赏雨的资格,只能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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