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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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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无措(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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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姐,信我。”◎

    刚踏入养心殿,所有宫人都自觉地退出去,把殿门关得死死的。

    周遭压抑寂静得可怕,父皇脸色阴沉地坐于高台之上,还未等她行完礼就骤然起身,狠狠将书卷摔在她脚边,训斥道:

    “朕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

    陆嘉念一愣,头一回听父皇说这么重的话。

    “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陆言清算什么东西,你非要专情于他?竟然做出宫外私会此等丑事!难不成如今快开春了,你心思也管不住了?”

    听罢,陆嘉念诧异地抬眸,眼眶微微发红。

    并非经不起斥责,而是她不敢相信,父皇竟会这样想自己。

    这个给予她无限风光荣宠的父皇,此刻连一点信任和关切都不肯给她。

    她失落地敛起眼睫,脑海中还思忖着出门前的那件事,暂且没有辩解,只是攥紧衣袖,顺着父皇的话说道:

    “是,儿臣以为陆言清实为良配,自作主张见过几面。”

    说着,陆嘉念暗中观察父皇的神色,故意试探道:

    “既然父皇觉得这是件丑事,不如下旨赐婚,纳陆言清为驸马,如此不就成了一桩美事?”

    “住口!”

    父皇比她预料之中的反应还要大,虚弱的身子气得震颤不止,跌跌撞撞地走下高台,颤巍巍指着她的鼻尖道:

    “你......你才多大?成日不好好学规矩,招什么驸马!”

    “父皇,儿臣已到二八之年,有何不应当呢?“

    陆嘉念凝眉望着眼前暴怒的男人,越想越觉得这话无理,较真道:

    “六妹妹今年才及笄,兰妃已经大张旗鼓地为她张罗驸马之事,她私下见过的小郎君,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同样身为公主,儿臣还年长些,怎就成了不知廉耻?”

    她憋闷得难受,一股脑把所有不满和质问都倒了出来,听得父皇脸色发白,哑口无言,许久才不容置疑地打断道:

    “你和她不一样,你是嫡亲公主!”

    此话一出,陆嘉念更是挺直了脊梁看着父皇,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眸光愈发困惑。

    正因为她是嫡亲公主,又身为长姐,所以应当在妹妹前面招驸马,也应当更加顺心才对。

    难道这是父皇阻拦她的理由吗?未免太牵强了些。

    不一会儿,似乎父皇也发觉不对劲,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涨红的脸色,转脸就抽动嘴角,摆出一个勉强敷衍的笑意,声音是近乎哄骗的温和:

    “你是朕唯一的嫡出女儿,朕舍不得你,所以才想多留两三年......”

    陆嘉念半信半疑地侧首,忽然觉得这话分外熟悉。

    前世她只想常伴母后身侧,一直不想嫁人,每回母后催她相看驸马,她都乐呵呵地拿父皇当挡箭牌。

    她会抱着母后的手臂撒娇,酸溜溜地赖着不肯走,嘟哝道:

    “父皇都说舍不得儿臣,偏生母后就舍得,难道母后不喜欢儿臣吗?”

    母后拿她没办法,只好嗔怪地捏她的鼻尖,过一段时日再委婉提起。

    她前世从未怀疑过父皇,甚至当父皇说这话时,她还笑嘻嘻地附和。

    结果一留就是三年,留到了大梁兵败和亲,且宁国指明了只要嫡亲公主。

    而她是唯一的选择。

    现在看来,或许一切都不是巧合,她被蒙在鼓里整整一世。

    陆嘉念依然不愿承认,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父皇,竟然从始至终只把她当做一颗棋子,还处心积虑骗了她那么多年。

    她的鼻尖发酸,掐着掌心逼自己保持镇定,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仰起头,眸光晶莹道:

    “父皇不必舍不得,儿臣就算有了驸马,也定会时常回宫探望父皇,日后定会......”

    “够了!”

    父皇烦躁地打断她,全然忽视她眼底一点点黯淡下去的光芒,淡淡扫了她一眼道:

    “你是朕的女儿,朕早晚会给你找个好归宿,以后别再胡闹,安安分分等着就好。”

    听了这话,陆嘉念什么都明白了。

    所有妄想和希冀尽数褪去,眼底一片死灰,唇角的笑意愈发冰冷绝望,轻声道:

    “是吗?父皇究竟是想把儿臣留在身边,还是留给宁国呢?”

    话音未落,父皇苍老的面容上闪过几丝惊讶,上下打量她一番后,若无其事地咳嗽一声,声音沙哑道:

    “上回夜宴,宁国使臣对你赞不绝口。

    你既然生在天家,就算日后和亲,那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

    “若是走投无路,儿臣绝不推辞,亦甘愿用一己之身换天下太平。”

    陆嘉念哽咽出声,悲哀地凝视着冷漠的父皇,抑制不住地想起他曾经和蔼慈祥的模样,扬起下颌道:

    “可是父皇,明明不必如此。如今双方僵持不下,宁国并未明说要儿臣和亲,大梁根基深厚,只要这几年好好整顿,未必会失败......“

    她的思绪在刹那间转得飞快,把前世今生所知的一切都联想到一起,跪在父皇身边条理清晰地诉说着,甚至连她自己都被说服了。

    “况且,儿臣正是婚嫁之年,嫁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无论怎样都不占理,也不可能有办法阻止,不是吗?”

    陆嘉念稍稍直起身子,含泪拉住父皇的衣袖,抽泣道:

    “父皇,宁国国君年事已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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