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只是睡得迷糊的人的一句这样简单的话,就让陆湛觉得自己整颗心都酥软融化。他搂着怀里的人,忍不住再次蹭了蹭她的发,"以后,一直等我,只等我,好不好?"
他在火光中抱着他的全部,明知她听不见了,还是低声呢喃:
“天天,他曾为你断臂赴巫山,这次我也为你做了,不止断臂呢……他十世轮回曾为你做的,我也为你做了。”
“天天,他曾差点为你放弃帝王位,我虽无人皇命格,也曾摄政一国,也为你弃了,你要公平,不能只记得他的,不记得我的……”
“天天,你要公平一点。”
“以后,都只喜欢我,只等着我,好不好?”
陆湛轻声低语,本就不指望怀里人听到,如果不是她睡着了,这样的话,陆湛怎么说得出口。可是怀里人动了动,突然含糊答了一声,“好。”
帘外风雪肆虐,帘内火光融。
陆湛几乎是一僵,还以为怀里人听到了他那些可笑的抱怨,微微低头,只看到怀中人鼻息轻缓悠长,睡得正沉。
女孩不知在梦里对什么答了好,可是火光中俊美如玉的男子却低声道:"我记住了,你应了我。这次,可不许你再忘了。”
第二日,炭火余烬尚温的时候,顾茴醒了过来。她觉得这一觉,睡去了所有的疲惫,整个人重新充满了翻山越岭的力量。
顾茴一动,陆湛立即睁眼。
两人四目相对。
“烤东西给你吃?”陆湛望着近在眼前的人问。
“烤饼?”顾茴包裹里还有好多饼。
两人寒境相见,第一轮清晰的问答,居然是关于烤饼,家常得不像话。要知道,陆湛可是突围了四十八个绝境才来到她的身边,而顾茴几乎跌倒在绝境中差点爬不起来,才见到陆湛。
可是他们望着彼此,说的就是早上吃什么,说的就是要不要烤饼。
顾茴突然叹了口气突然倒回在陆湛的怀里,“我可真怕一睁开眼就看不到你了。”就乘她一个人,面对着眼前这个高得再也翻不过去的山,她更怕自己爬得太慢,刑天和牧野等不到了可怎么办。还好,他在。
“不是证明过了。”早先,风雪中。陆湛喉结动了下。
“什么?”几乎整个都缩进大氅之中的顾茴含混问道。
“我说,”陆湛低了头,靠近顾茴露出的半只耳朵,确保让她听得清清楚楚,“昨天雪地里,我不是证明给你知道,不是幻相。”
陆湛声音透着微微的沙哑,就感觉怀里人整个一绷。她听清了。
陆湛这才继续说完下一句:“你还要不要,再证明一次……”
就听到怀里的人在他胸前果断摇头:“不要!”
“那,公主殿下,就离我远一点。”随着话落,陆湛直接用大氅裹着怀里的人,把她整个搬到一旁。也不看她,陆湛立即蹲身轻轻吹着刚熄的炭火,就见余烬中红光一闪又一闪。
山洞里静得诡异,陆湛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忘了加引火物和炭,就这么吹了半日,他半跪的身体一僵。
原来一直看似云动风轻的人,其实每说一句话,都紧张得很。
这时候,就见伸过来一个小手抓着引火物,"摄政王,是不是—————忘了这个?"吹得倒是非常娴熟专业,但干吹,也不是那回事儿啊,顾茴默默想。
陆湛一滞,没抬头只抬了手接过,好像一切都很自然一样,把火重新升了起来。把半张饼烤得焦黄,掰开递给顾芭。
这时两人才再次目光相交,就见旁边人接过饼啃了啃,突然扑哧笑了。
陆湛以为这人是洞悉了自己所有的紧张,故语气僵硬显得没好气一样,问了一句:"笑什么?"带着故作的不以为然和张狂,好像从不曾紧张到做出对着一团灰烬干吹这样的事儿。
他抬头对上的就是捧着饼的顾茴。
"取笑我?"陆湛望着她弯弯的含着笑意的眼睛,他的夭夭连笑话人都这么好看。
“不是——”顾芭摇头。
陆湛突然逼近她,“那是什么?”
顾茴抬高了手里半张饼,一时间两人近到只隔了半张焦黄香喷喷的烤饼。
顾茴陡然睁大的眼睛,让陆湛看得心尖轻颤。这么近,他怀疑,她颤动的睫毛扫到了他的脸,好像轻轻骚动他的心尖,让他垂了眼睛,可是不肯退开,反逼得更近。
对面人这次不敢笑了,一动也不敢动,好半天憋出一句:"摄政王,吃饼?"
也不知是这句话,还是对面人紧张到几乎胡言乱语的样子,让陆湛轻轻一笑,这才退回自己的位置,就听到对面人轻轻的呼气声。陆甚狠狠咬了一口自己那一半烤饼,嚼了两口胡乱咽了下去,才抬起眼皮管了顾茴一眼:“公主,都沦落到跟着臣吃干粮的地步了,还不乖?”
顾茴小口咬着,细细嚼着,好像非要把干巴巴的烤饼嚼出香味来,好一会儿才道:“摄敢王都沦落到让你的公主吃干粮的地步,不还是会凶人。”说完又咬了一口,继续嚼得认真。凡人每天都要吃三顿饭,每顿饭要这么嚼不知多少下,光要吃饭这件事就辛苦得很。顾慎早把四百年前的口腹之欲忘得差不多了,四百年后顾茴当回凡人,一口好吃的都没吃到,就是吃肉,吃的也是风干的牛肉,也是不知要嚼多少下。没唤起她曾经的口腹之欲,只唤起了她当年被逼吃饭的辛苦。
那时候就是眼前这个人,盯着她,不吃是不行的。有时候她明明在外面偷偷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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