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时间揉成碎片捧在我手心。”
杜康唱完这句歌词,酒吧里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明天周六可以把我们一起出去玩,改成我们去约会吗?”
女人说完,又是一阵欢呼喝采声。
他坐在台上,眼神望着虚空,仿佛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岑鹭看了一会儿,等着他把这首歌唱到尾声,岑鹭转身离开了那里。
他好像担心得太多了。
杜康不会缺爱他的人,也不会缺朋友送他回家。
甚至他也没有和女朋友吵架。
说不定他今晚都不回家。
岑鹭走在人民路上,他搓了搓自己的脸。
要清醒一点啊!
岑鹭没有急,慢悠悠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山上走。
这时天已经黑尽了,出了古城西门,西景线上的这一段路都亮起了路灯。
但是路灯隔得特别远,只是勉强能看清道路。
而且道路两边没有店铺民居的地方都是些杂树杂草,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岑鹭有点害怕,所以拿出手机点开了自己盘了很多遍的小说。
那些狗血故事他都听腻了,独独一路向西的声音听了好几年都听不腻。
听到一路向西的轻笑,岑鹭突然想起刚才杜康的歌声。
他唱歌时候的声音有点像一路向西。
真好听,让人心动,岑鹭想。
可是人就是应该跟美好的东西保持距离。
因为这世界上大多数的美好都源自于自己的内心。
离得近了,自己的内心就被影响了,就不美好了。
岑鹭盯着自己的影子随着路灯跑来跑去,突然,他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不用想他也知道是杜康。
他清了清嗓子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你来了吗?来唱歌给你听啊。”
杜康正经说话的时候跟深情唱歌时完全不同。
跟一路向西也不同。
“对不起啊,我不过去了,刚接了一个单子,要赶单,抱歉。”
然而,像是跟他做对似的,他刚一说完,一辆大货车从西景线上驶过,司机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按了一个长长的喇叭。
“那个,我出来买东西来了,马上回去了。”
“你刚刚来了吧?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杜康有点想笑,要不是听到他这画蛇添足的解释,杜康真要以为他没出来了。
他刚刚明明看到了岑鹭站在门口。
岑鹭沉默了一瞬,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发现的,但既然都已经被发现了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于是岑鹭说道:“不好意思,因为人太多了,不太习惯那种场合,所以就回去了。”
“你唱得很好听。”
他说完对面好一会儿没说话,直到旁边又一辆车按了喇叭才像是把杜康惊醒似的。
杜康说道:“你到哪儿了,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吃个夜宵吧。”
“不用了,我马上到了,我就是出来吹吹风。”
“真得回去赶稿子。”
“好,那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好,拜拜......”
岑鹭说完正好一阵风吹来。
风花雪月,好像也不能治愈他。
挂了电话他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才到家。
他不喜欢晚上天黑了才回家。
那样会显得很孤独。
如果一早醒来就在家里待着,家里多多少少会有些生气,一直到躺在床上才会真正地安静下来。
可是如果晚上回来,打开灯看到冰冷的家的那一瞬间,孤独感就会像汹涌的潮水一样,占据他的一整颗心。
岑鹭决定开始改作息了。
晚上十点上床,睡不睡得着都必须躺着。
白天再开始画画。
反正他的粉丝人都很好,接下来的单子基本不会催他。
就这样,岑鹭再也没见过杜康半夜回家,但是杜康什么时候回家他都知道。
他躺在床上也根本没办法在十二点之前入睡。
所以他就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等着那一道摩托车的灯打在他的窗帘,然后想象杜康取下安全帽时手掌上爆起的青筋。
岑鹭都觉得自己猥琐。
好在他并不是一个“知行合一”的人,心里想得再多,他也不会去做。
就这样捱了一个多星期,他终于还是放弃了自己的早睡计划,继续每晚坐在床边画画。
但他没再打开窗帘,也没再每晚见到杜康,甚至两人也没再联系过。
岑鹭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已经差不多了。
然而他却并不想改变现状,他还能做什么呢?
回成都上班,也还是自己一个人,看着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只会让他觉得更加孤独。
蹲在这个苍山脚下的角落,他至少还能听到隔壁寺里每日的晨钟暮鼓。
至少这是能让他安心的。
岑鹭慢慢把自己的心态放平稳,也渐渐习惯了这样躲在蜗牛壳里的日子。
原本以为这样安逸的日子能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
然而十月很快来临,仿佛所有人都从一瞬间冒出来了似的。
院子里来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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