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恶作剧成功的笑容,和隔壁班几个女孩窃窃私语,看向我的眼神中有好奇也有挑衅。
我冷下脸,问他没事推我干嘛。
他却只是笑,然后吊儿郎当地跟我说:“不小心撞到你了,真是抱歉。”
我知道他嘴上说着“抱歉”,心中却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更是觉得愤怒,可是他周围的女生却忽然帮他道起歉来,说刚才是他们闹着玩,没注意到我这里。
我向来对女孩心软,她们都道歉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但是,后来又过了一个星期,我们班趁着午休时间,借了舞蹈练功房排练戏剧,那房间左右一共两道门,都是玻璃的透明门,外面是过道人来人往,所以一开始当有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可是后来我逐渐感觉到那些目光并非偶然,而是确确实实在偷摸打量里面的情况。
由于我腿受伤了的原因,排练只能念念台词,是坐在一旁的,因此我是第一个发现那些奇怪目光的人,我从剧本上分了心,时不时盯着那玻璃门往外看,发现有几个女孩已经五次三番从玻璃门前路过。
我开始觉得惶惶不安。
“黎海生。”徐娟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该你念台词了,别走神啊。”
“哦,不好意思。”我举起手中的台本,开始念,“啊,花一样的面庞里藏着蛇一样的心……等等,我总觉得有人在外面看我们。”我放下台本,目光盯盯落在玻璃门外面,女孩们与我的目光相触的一瞬间,很快就收了回去,现在我可以确定,她们就是在看我们的。
但是,每个班都有戏剧要排,她们看我们班的有什么用?
徐娟探着头往外看了一眼,没说话。
我干脆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冲着那边走去。
没等我走到,我听见楼道里传来一道女声:“你们都在这里杵着干什么呢?”那声音很亮,相当有辨识度——是纪从云。
我快走两步过去,推开门,顾柏川也跟了过来。
我们两个一同出现这件事好像吓了那群姑娘们一跳,她们连忙说抱歉,匆忙从楼梯口离开,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柳曼刚好从楼梯上来,她先是看到了那群匆忙逃窜的女生,又望向我和顾柏川,从嗓子里冷哼了一声,继续走楼梯向上爬去。
我的目光追随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里,这才看向纪从云:“你怎么在这儿?”
“戏剧社训练在你们隔壁。”纪从云看向我的目光也有些躲闪,这让我莫名其妙起来。
“怎么回事?”顾柏川在我身后发问,他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习惯性地搭在我的肩膀上,那姿势看上去有点像从后面抱着我。
纪从云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跟我说:“你们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可以等会我,我们一起回家。”
自从上了中学之后,我们和纪从云一起回家的次数在减少,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男女授受不亲”。学校是一个封闭的小型社会,而学生们生活单调乏味,始终缺乏心理上的宣泄口,所以,任何一种流言都会以光一样的速度在这里传开,所以,为了避免给纪从云造成麻烦,我有意识地在维持我们之间的适度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