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所有我想让它去的地方。”
蔺浮玉第一次听蔺绮提起她曾经的十六年,听得格外认真,闻言笑着搭话:“听起来,青要山是个很漂亮的地方。”
“是呀。”蔺绮踏上主殿玉阶,声音软软的。
“很漂亮呢,和我姐姐一样漂亮。”她眉眼轻弯,散漫开口。
蔺浮玉又说了几句话,蔺绮没听清。
彼时她抬头往主殿里望,她看着主殿内一抹熟悉的霜白,像是看见了青要山澄澈的天空。
林清听坐在主殿里,长发束起,衣袍霜白如雪,袍摆松松散散垂曳到地上。
他有些出神,抬头望向主殿外,目光无处着落,清瑰绮丽的眸子里映着天空,清湛空灵,他的神色平淡而温和,好像即将化雾离去。
漂亮小猫长睫轻轻颤抖,她问蔺浮玉:“哥哥,你知道他是谁吗。”
蔺浮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答:“是望月派的小公子,姓林名期。”
还是父亲想让你嫁的人。
后面一句话蔺浮玉没说。
他想开口叮嘱自己的小妹妹,离林家小公子远一些,他同情这一位天残之相的体质,但这不代表他能接受蔺绮真地嫁给他冲喜。
哪怕知道这一位近来病情有所好转,蔺浮玉也不希望蔺绮真得和他有所牵扯。
父亲改了主意,不欲将蔺绮的婚约昭告全仙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也算一桩好事,证明蔺绮的婚事尚有转圜余地。
蔺浮玉正欲开口喊蔺绮,红衣少女落下一句哥哥待会儿见,头也不回抬脚往望月派的席位去了。
然后,坐在了那位林家小公子旁边,两人同座一席。
蔺浮玉不明所以,微微蹙眉。
他以为两人先前认识,故而蔺绮才会径直往那儿走,但从蔺绮的状态看,蔺绮跟这位小公子似乎没什么交情。
——红衣少女坐在席位上,微低着头,长发散下来遮住她瓷白的侧脸。
她的目光落在林家公子的反方向,软白手心握着一支木箸,戳桌上的雪泥丸子。
而林家那位生而愚钝的小公子,注意到蔺绮的动静后,似乎有些诧异。
他眼尾微微上挑,偏头垂眸看着红衣少女,从刚刚怔愣发呆的状态中出来,长睫轻垂,轻轻笑了一下。
蔺浮玉何曾见过林家小公子这么鲜活的模样。
此时,他一时想不明白,自己心中生出的惊讶是因为蔺绮坐进了望月派的席位,还是因为林家小公子变得如此正常。
“杵在门口做什么。”首座上,蔺岐山淡淡扫了他一眼。
蔺浮玉行礼告罪,往自己的席位走去。
***
“怎么又不开心。”
温温沉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许无奈。
一只苍白清瘦的手伸过来,将雪泥丸子解救出来。
眼见着自己的雪泥丸子要被拉走,漂亮小猫皱眉。
她乍然出手叩住瓷盘,温软小手叩在林清听的手上,像叩住一块寒凉的冷玉。
蔺绮抬头,有点不开心,声音小小的,闷闷道:“我醒来的时候,为什么找不到你。”
林清听长睫微垂,轻轻拈了下指尖,他的声音黯淡而模糊:“你找我做什么呢。”
“……”
蔺绮没说话。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不开心在这一刻很没有道理。
如果不揭穿林清听的身份,她本来就没有理由时时刻刻守在林清听身边。
林清听要去做什么,要去哪里,还会不会回来,她似乎都没资格过问。
袖袖小猫低头,认认真真想了一会儿。
她倏尔发现,她和林清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很熟稔,但其实并没有多少牵连。
剑道,是她和林清听之间少有的,值得一提的牵连。
但林清听是传道授业的那个,哪有徒弟责问师尊的,更何况是因为这种琐碎小事。
袖袖小猫有点难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移开手,伸回袖摆里,含糊道:“甜汤不好喝。”
“一点都不甜。”蔺绮补充。
林清听似乎当真了,他琢磨道:“我明日多放些绵白糖和花蜜。”
“好。”袖袖小猫点了点头。
她被林清听的话取悦了。
至少姐姐还会陪着她,明日还会待在霜雪天给她熬甜汤喝。
宴席上来的人还不齐,此时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攀谈。
林掌门、掌门夫人坐在最前面,和林清听离得并不近。
林清听此次过来,只是代林净这位小少爷出席一次宴请。
他没打算多待,本来想露个面就走,但袖袖既然来了,仙尊自然不可能放她待在那么多化神面前。
袖袖小猫坐在他身边,单手撑着下巴,拈着木箸又开始戳樱桃煎。
看起来乖乖软软的,像天地间最纯良无害的小兽,但容涯仙尊觉得,袖袖只要和化神待在一起,就挺让他害怕的。
仙尊微屈指,轻轻敲了敲桌案。
一道浅蓝色光晕窜出来,席位四周形成一道无形屏障。
他将这里的气息都隐匿了。
如果没他的准允,任何人都不能窥伺到这里的动静。
“怎么了。”蔺绮问。
“设个禁制。”林清听温声答,顶着蔺绮又湿又软的漂亮眸光,林清听指了指蔺绮的长发,“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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