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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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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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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衍: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夤夜梦醒, 秦妧听见榻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动了动眼皮,从勉强撑开的眼缝中瞧见黯光里一抹身影正在整理衣襟。

    “兄长。”

    喃喃一声过后, 她想要爬起来服侍裴衍更衣,却懒软了骨头, 无力起身。

    裴衍系好玉石革带, 转身勾了勾她翘在枕边的手指, 语带三分调笑, “行了, 继续睡吧,我去上朝了。”

    在世家门阀中,身为新婚妻子, 懒到起不来床的,可能只有床上的这名女子了。

    秦妧不是个懒惰的,但裴衍今日比平时提早了许多, 这就不能怪她了。

    说服完自己, 秦妧闭着眼点头, 掖过被子蒙住脑袋,彻底睡了过去, 完全沉溺在裴衍的纵容中, 不再谨小慎微。至少在素馨苑中,她找回了真实的自己。

    榻边的男人好笑着捏捏眉骨, 拿起乌纱, 阔步走出内室, 在瞥见等在门口的魏野时, 温煦的面色一沉, 又恢复了那个虽谦和却总是若即若离的内阁次辅。

    乘上马车离开侯府, 裴衍将乌纱放在小几上,接过魏野递来的薜荔凉饮,轻呷一口,淡淡问道:“跑了多久?”

    魏野揉了揉被裴灏砸出包的后脑勺,嗫嚅道:“趁夜黑跑的,快半个时辰了。卑职已经在城门、顺天府、宫门和侯府等地安插了眼线,但凡二爷出现,就会......”

    “小半个时辰了,凭他的身手,只会比你安排的眼线动作要快。”

    “是、是的。可到此刻,这几处也无消息传来,说明二爷还躲在暗处。”

    裴衍放下瓷盏,向后靠在车壁上,目光透过拂动的车帘,看向了北边境。

    “给承牧传话,让他带人在去往湘玉城的几条路上设障。裴灏身无分文,跑不了多远。”

    魏野恍然,湘玉城是安定侯驻兵的边关城池之一,二爷在入不了皇城的情况下,最可能投奔的人就是父亲啊!

    拍了拍脑门,魏野赶忙钻出车厢,让随行的心腹前去送信。

    **

    寅时中段,裴衍推开农舍正房的门,看向歪歪斜斜的桌椅板凳。

    看样子在丑时末,这里发生了恶斗。想起裴灏吞下润喉糖的一幕,裴衍冷哂一声,自己这个乖戾的弟弟,在短短十几日的软禁中学会了忍辱负重。

    魏野走进来,“世子,再耽搁下去,恐会误了早朝。”

    勾起一把圈椅扶正,裴衍随意落座,静静转动起食指上银戒,绯色官袍与渐渐冉起的晨曦相互融合,更显瑰丽。他命负责照顾裴灏的老汉去准备膳食,又拿出自带的龙井,慢悠悠沏起茶,“替我去跟吏部告个假。”

    听罢,魏衍浑身止不住地激灵。世子向来守时,从不会因私事耽误了朝事,今日这般,必是动了薄怒啊。

    与此同时,竹林外十里坡,两道身影扭打在一起,不分伯仲。

    不远处,看着愤怒到极致的裴灏,承牧慢慢握住了腰间的佩刀刀柄,叫停了正在打斗的副手。

    鄣刀出窍,势不可挡,不过十招,就将杀红眼的裴灏抵于了刀刃下。

    承牧刚毅的面庞上闪过一道肃色,“无谓的挣扎不可取,随我回去吧。”

    论单打独斗,三大营加上五军都督府都找不出一个能与承牧抗衡的。裴灏虽敏捷勇武,身手在新晋的武将中数一数二,却还是难敌经验老到的承牧。

    他盯着寒光四射的刀刃,目眦尽裂,“裴衍夺人未婚妻,伤风败俗、蔑伦悖理,你作何要当他的爪牙?!承牧,你是我爹救下的,自幼受我侯府照拂,怎地没有一点儿良知?非要助纣为虐?!”

    似油盐不进,承牧翻转手腕,以刀柄重重击打在裴灏的侧颈。

    当裴灏倒地时,手中的鄣刀刚好回鞘。

    “带走。”

    十里坡前飞絮乱,寸寸落入池沼畔,沼中芦苇丛丛生,无垠杳杳水波痕。

    驮着裴灏的马匹经过池沼时,饮了几口水,荡起层层涟漪,搅乱了映入水面的景象,待水面复原时,只映出了湛空白云,岸边再没了三人一马的踪迹。

    两个时辰后,裴灏悠悠转醒,忍着侧颈的疼痛撑起身子,入眼的是一双黑色皂靴。

    没有惊讶和迷茫,他赤红着双眼抬起头,看向坐在圈椅上饮茶的长兄。

    “裴衍,关着我算什么事?有本事杀了我,也好为卫岐报仇雪恨啊!!”

    满是日光的逼仄小屋内,兄弟二人四目相对,一个居高临下,一个怀揣恨意,在外人看来,这哪里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

    别说兄友弟恭,现今连心平气和都做不到了。

    面对弟弟歇斯底里的质问,裴衍捧着盖瓯淡笑,“杀了你,还怎么调查卫岐真正的死因?”

    裴灏试着爬起来,打从很早开始,他就不愿活在裴衍的影子里,更不愿被拿来做衬托,“那你说说,卫岐究竟是怎么死的?被我误杀还是仇杀?”

    修长的手指叩紧瓯底,指尖渐渐泛白,显露出了执盏者内心的波澜,可他面上还是带笑,似乎没什么能够触怒他。

    这两年,正是因为找不到裴灏对卫岐下毒手的动机,才迟迟没有算账。

    一直以来,裴衍都琢磨不清,井水不犯河水的二弟和好友,究竟为何会存了血债?

    裴灏的嘴很严,软硬不吃,坚持说自己是无辜的,可他真的无辜吗?

    直到茶水见底,裴衍才放下盖瓯,重新看向扶门站立的弟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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