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淑坐到赵启仁身旁的椅子上,神秘兮兮地凑过去笑道:“一纸婚书。”
“一纸婚书……”赵启仁神色闪烁,似懂非懂地询问,“那是何意?”
赵怀淑正色道:“给皇妹跟摄政王赐婚,让我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赵启仁心头一顿,心潮起伏。
虽说他与皇妹是兄妹,这辈子都注定得不到皇妹,但放在人在身边,时不时欣赏她的美丽动人,也算是一种另类的霸占,怎么能转送将她送人呢?而且还是出身平民的谢昀。
谢昀他配吗?配得上如此高贵美丽的公主吗?配得上得到这天下第一美人吗?
赵怀淑忍着心中的怒意和醋意,不悦地否决:“不行,朕怎么可以将皇妹你嫁给那种人,这不明摆着要毁了你的幸福吗?”
赵怀淑轻轻晃动着他的手臂,真诚地提醒道:“我知晓皇兄一向疼爱我,可皇兄想要稳固皇权,需要摄政王的支持,不是吗?”
赵启仁自然是知晓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比任何人都烦躁这个。
他伸手握住赵怀淑晃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心疼道:“那朕也不能拿皇妹你来做交易!”
赵怀淑心中一暖,真诚地劝说:“皇兄,摄政王从前心悦于我,只是父皇一直不许我嫁给他,如今摄政王见皇兄将最疼爱的皇妹嫁给他,他定然感受到皇恩浩荡,会全力协助皇兄扫除障碍的。”
赵启仁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为难,看了赵怀淑两眼才犹豫着开口道:“别说了,那种目中无人的摄政王,朕不需要。”
“皇兄,皇妹会说服摄政王一心一意辅助您的,请让皇妹为您分忧吧。”说到这,赵怀淑挽起衣袖,伤心垂泪,“皇妹见皇兄为国事如此烦忧,日渐憔悴,为皇兄心疼啊!”J?G
赵启仁眼见爱妹我见犹怜,忍不住上前将她拥进怀里,绣着诱人的芳香,心中万分不舍。
“皇妹,朕的好皇妹,朕怎么舍得……”
赵怀淑仰头,极为勉强地拉出个笑容,低声道:“皇兄,摄政王权势滔天,虽不能明目张胆地夺取我们赵氏江山,但暗中操控整个朝野,难道皇兄您甘心成为他的傀儡皇帝吗?”
“皇妹啊……”
赵启仁被戳到痛处了。
任何一个皇帝都不能容忍被操控,仰人鼻息的!
凝着梨花带雨的皇妹,赵启仁无奈苦笑:“恐怕摄政王不乐意。”
赵怀淑眨眨眼:“皇兄请放心,皇妹会让摄政王自己来向您求赐婚的。”
赵启仁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叹一口气,道:“是兄长无能!”
赵怀淑见目的达到了,起身向赵启仁一拜,宽慰道:“皇兄可别这么说,父皇说过,我们这些帝皇家的儿女都是要为守护江山社稷牺牲的。”
赵启仁无精打采地摆摆手,命人送赵怀淑出宫。
兄弟姐妹众多,他唯独宠爱这位皇妹,唯独与她交好,绝大原因是因为她的美貌动人。
虽然此生注定无法得到她,但是能以兄长的名义接近她,将她捆绑在身边,也是挺好的。
如今为了权势,却不得不将她送出去,那种感觉,宛如剜了他的心头肉啊,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妹情,这么多年的宠爱,并非虚情假意!
赵怀淑走出正阳殿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只要掌控了王权,他定要谢昀身死。
如此一来,成了寡妇的赵怀淑,这辈子都会是他的皇妹,他会是她身边唯一的男人!
另一边,谢昀将免了荀馥雅贬责流放之罪的圣旨放下后,出了平民书院。
上了马车的谢昀也是冷了脸,靠着车壁双眼紧闭,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抵达王府,谢昀下了马车,抬头瞧见牌匾上写着“谢王府”三个明晃晃的大字。
那个“谢”字怎么看都觉得在讽刺他,提醒他的人生是多么荒唐滑稽,多么可笑又无语。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刺眼,刺得他眼里心里发疼!
“把这牌匾拆了,拿去烧了!”
他垂眉,冷眼吩咐守在门口的卫兵。
卫兵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怎能把王府的牌匾拆了呢!拆下来挂什么上去?
此时,谢夫人温和中带有几分严厉的声音响起。
人未到,声已至。
“一回来就胡闹,昀儿,你何时才能成熟?”
看着谢夫人端着不冷不热地态度,在丫鬟嬷嬷的簇拥下,从门内走出来训斥他,谢昀戴上狐狸面具,冷冷地盯着她。
上一世,他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傻傻地以为自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野种,谢家那就看不得人的私生子,一直自卑自责地活着,自暴自弃地活着。
带着谢家的血海深仇,想方设法地报复荀家,可当他成功了,也得到了与赵怀淑的赐婚。可谢夫人,不,他的香奚姑姑却突然死而复生,跑过来告诉他,他是那个年幼失踪的太子。
他的父皇临死前向他求救,他视若无睹;他母后逃离皇宫,却落得残忍在破庙枯井的下场。他的皇弟们皆死在他的利刃之下,他娶了他的皇妹,最后还被他一手扶持上去的皇帝赵启仁设计杀手……
香奚姑姑啊,香奚姑姑,上一世你给我安排这样的人生,这样的结局,是否很得意?
这一世,我该如何还你呢?
他在面具后面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
“谢夫人,本王何时允许你来指手画脚!演戏演上头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