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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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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风云出我辈(十二)(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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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的。”

    你会明白的。

    再怎样的深情厚爱,都会在时光里消磨,其实和谁成婚都一样;芸芸众生各有脾性,芸芸众生千篇一律。

    除非你爱的那个人,早早地就被丢失在了漫长的光阴里。那么你就会永远记得他,直到天地消亡的那一瞬。

    钟褚沉默良久:“既然要暂时稳住暮芸,我们在崖州岸边的布置是不是要停一停?”

    “恰恰相反。”钟夫人眸光一厉:“不但要再送暴匪到崖州去,更需令人去目前还算安定的州府散播消息。”

    钟褚抬起头:“什么消息?”

    “帝姬不是要假死么?”钟夫人一字字说道:“就说牧公残暴不仁,逼死了帝姬,如今他已被天道抛弃,注定坐不了这大荆三十三州的主人。”

    钟褚心头别别一跳。

    好一招落井下石!

    他听了一遍,立即觉察出了此计中的狠辣之处。

    帝姬一死,顾家军便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他们本就在断粮断甲的极端危机之中,得不到吴苏的支持,他们下一步必然就是去临近的各个州府借粮!

    可有了这个谣言,谁还会借给他们?

    如果借不到,投靠顾家军的势力会不会反?刚刚统一没多久的南境九郡会不会再次各自为政?如果始终吃不上饭,顾家军会不会按捺不住,动手抢粮?

    一旦抢了第一次,就不会再有任何人信任牧公了。

    他将成为中原大地上第二个被万民唾弃的楚淮。

    有了这些布置,只要帝姬一“死”,顾家军就彻底完了!

    “褚儿,去筹备喜宴吧,”钟夫人起身,黯淡的黑纱在湖风中显得有些幽暗:“别让我失望。”

    钟褚跪伏在地,双手贴地,眉头叩在掌心,恭谨又麻木地说道:“是,母亲。”

    ------

    崖州,平县。

    军帐外头传来咕咕啾啾的响动,激动个没完的顾安南眼睛唰地亮了,鞋也不穿地跑出来,伸手接住了那只远道而来的小肥鸟。

    小肥鸟有双灰色的小翅膀,尾巴尖上是一簇被染得不大均匀的红毛——这是代表军师张鸿的信鸽。

    吕太白一掀帘子跟了出来:“吴苏那边来信了?”

    顾安南一目十行地看过去,嘴角的笑意渐渐平了。

    吕太白:“怎么?”

    “张鸿信上说,她要假死,同我和离。”顾大帅深邃的眼微微眯起:“然后嫁给钟家那个小白脸。”

    “这如何使得!”吕太白先是一惊,而后一嗤:“这都是瞎担心,帝姬如今已经在你身边,除非对你失望透顶,不然怎么可能会同意?你说她跟楚淮跑了我都信,但是她跟吴苏有什么可玩的——他们又没有兵!”

    顾安南也是这么想的。

    银烟大师刚给伤兵处理完伤口,正在旁边洗手,闻言一顿,貌似不经意地问道:“今天早上咱们营里是不是有个往南边去的兄弟?”

    顾安南脚下一滑,差点大头朝下栽进篝火堆里去。

    银烟大师露出缺德的微笑:“下回大帅再让人送信,和贫僧说一声——贫僧缺一瓶后悔药,想让送信的兄弟一道从吴苏带回来呐。”

    可不就是得来一瓶后悔药?!

    今天早上快马加鞭从营里送出去的那封信根本就不是什么军务信报——

    “妻芸亲启。

    你我盟约不变,愿送你天高海阔,即日自由。

    顾。”

    吕太白茫然地看着顾安南从茫然到激动,再从激动到愤怒,最后又从愤怒变成悔不当初,心说这厮该不会是受刺激太大直接疯了吧?!

    “你干什么去?不除匪患了?!”他尾巴似地跟在顾安南身后,看他在一刻钟之内点了人马,又抓过沈明璋交待了一遍战略,然后草草披上一件大氅就要走:“你好歹换双适合行军的鞋?!打算穿草屐上哪去?!”

    顾安南飞速换了靴子:“妈的。”

    吕太白脸都绿了:“到底怎么了!”

    “我得去把早上出发的那个传令官逮回来,不然祖坟上都得祥云飘绿!”顾安南一勒马缰,意气风发:“我走了!”

    “你有个鬼的祖坟……不是,”吕太白满头雾水地跟在后边跑:“从这到吴苏有千万条路,要是水路的话传令兵这会儿都上愿江了,怎么可能追得上——你听见没有啊?”

    回答他的只有一道疾驰而去的烟尘。

    “阿弥陀佛,吕先生不必忧心。”银烟大师站在他身后念了声佛,即便是站在威严肃杀的军营里,他也依然具有令人心静的力量:“匪患原本就由吴苏而起,自然也要从吴苏而终。”

    吕太白忧心道:“我看他那狗脑子里可没想到这些大事。”

    “大帅是个有成算的人,他要办的事,哪件没有做到?”银烟大师上前温声劝道:“吕先生旅途劳顿,贫僧新研制了一套使人舒缓放松的针灸术,试试如何?”

    吕太白想起刚才顾老狗满脸药粉的样子。

    “……有多舒缓,”吕太白惊恐后退:“会不会直接舒缓到撒手人寰?!”

    银烟大师:“……”

    作者有话说:

    银烟大师:“……”

    小剧场:

    银烟大师捧着金针,清秀出尘的脸上写满落寞:“浩荡人间,竟没人能欣赏贫僧的医术。”

    灶房的偷油老鼠路过。

    银烟大师(试探):“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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