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如同生父,可是真的?”
暮芸接过茶盏,却没喝:“是啊。”
钟夫人语出惊人:“海汝峰视我如仇雠,他的学生自然也不会与我真心合作。”
有仇?
海圣人那老头虽然言辞犀利,但为人其实很厚道,并没有多少实质上的仇家——更何况钟夫人同他八竿子也打不着,怎么就能结上仇呢?!
这一环连暮芸也不知道。
她心思电转:“是你?!”
钟夫人:“反应真快啊。”
“怪不得崖州的山匪水匪来得那么突然,”暮芸一通百通,语速飞快:“是你在背后资助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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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州平县。
“竟然是吴苏来的钱!”徐青树抖着银烟和尚刚刚从牧州送来的信报,不可置信地怒道:“那姓钟的婆娘究竟要做什么?!她疯了不成!”
银烟和尚念了声佛,叫他悄声些:“大帅还在外头清创口,小将军别惹他心烦。”
徐青树连连点头表示知道,却仍忍不住一撩帐帘蹲在他家顾大帅旁边,闷声闷气道:“大帅,你看看这?!”
顾安南左臂上刚中了一箭,脸上有些苍白。
此刻他正坐在帐篷外的篝火边半阖着眼休息,闻言大掌平着往徐青树脸上一推,像按小狗似地按住了他:“闭嘴——就让你大帅歇歇不成吗?”
他这样斜着睨过来时,一张俊脸尤为深刻立体,徐青树看他脸上还有迸溅上的血迹,赶紧去洗了条热布巾来给他擦。
“咦?”徐青树忽然指向他左眼下方的一个小小红印:“这怎么擦不掉?”
小小的一颗,如血如墨,衬在黑白分明的眼下——
如神明的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