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宝,只要你抱一抱我,我就不疼了。”◎
医院里的夜晚格外的冷, 傅染不喜欢这股难闻的消毒水味,她辗转反侧,有点儿睡不着。
怕她冷,商湛喊小助理前来送盖的毯子和衣服。小助理瞧见她的时候, 他怂唧唧赶紧脚底抹油跑了。
傅染还想让他陪商湛, 因为商湛如若想上洗手间, 她根本没法扶着他去呀。
夜深人静,傅染躺着后怎么也睡不着,她问商湛, “你想上洗手间吗?”
昏黄的暗灯映衬着傅染的脸更瓷白, 商湛摇了摇头,他趴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仿佛下一秒他如珠似宝的姑娘就消失不见似的。
“染染,腿还痛吗?”在岑寂的夜晚里,商湛的声音更显低沉。
只要想起傅染的腿, 他就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的小天鹅永远失去了她的舞台。
这让他怎么能够忍受呢?
傅染将自己的脸埋得低低的, 沉默了许久, 她干涩着嗓音低喃, “不疼了。”如果不是阴冷天气的话,那就不疼。
是阴沉又零下的天气,她痛的都要站不起来, 特别是在《堕魔》拍摄期间,她疼到最后还打了封闭针。
怎么会不痛呢?见傅染不愿搭理他, 商湛也不强迫减少了言语。
可傅染却弱弱地问了他一句, “你今天在宋栀婚宴上演的这一出, 是在为我出头吗?”
简言意骇的这句话, 傅染不由自主红了眼眶,她不敢自作多情,她更觉得肯定是因为他要报复邵廷惟的计谋。
而这场订婚宴,是最能够让邵氏颜面扫地的一次机会而已。
“染宝,你是我的小天鹅,除了我,没人能够欺负你。”商湛的态度一如既往强势。
他的话却令傅染猝不及防落泪,她沉闷地将小毛毯覆盖在脸上,声音沉闷,“你也不许欺负我。”
她在哭,但她不想让他看到,商湛的心脏顿时酸涩难当起来。
好半天,他弱弱地像是在自我谴责,“嗯,我怎么敢欺负我家的小天鹅呢?”
他再也不敢了。
先前的他是喜欢傅染的,因为她漂亮得让人止不住地将视线看向她,他是浅薄的人,也当然会被芬芳的玫瑰吸引。
相知后,他知晓傅染有许多小习惯,喜欢吃酸的,喜欢像只猫儿似的将自己埋进被窝里,可他想将傅染培养出他喜欢的样子来,可唯独他不知晓她的姑娘敏感又温柔。
他教她在圈子里吃得开一些,教她打牌、马术、枪械、赌牌、骑摩托,像她那么软的个性,居然还真听他的。商湛不由得心窒,当初她得多喜欢他,才会万事都依着他胡来阿。
背脊上的疼竟都敌不过心里难忍的疼,疼得他几乎快要落出泪来,商湛后牙槽咬紧。
小姑娘学这些做什么呢?还不是因为喜欢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商湛犹豫许久才斟酌着对傅染说:“染宝,我知道你不想谈恋爱,那等你想谈的时候,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说完这句话,商湛的心悬浮不定,跳跃的速度简直比当初傅染同意与他在一起还要猛烈。
可许久许久,傅染都没给他回应,委实忍不住了的商湛伸手扯了扯盖在傅染身上的小毛毯,这才发现她陷入了熟睡。
是了,他家小天鹅睡眠向来准时,又不会失眠。
可他失眠阿,商湛无奈地捏了捏拳。
同样,他诧异又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委曲求全说出这番话来。
果然,深夜真的是逢魔时刻。
他对傅染是真的,认栽。
时间接近凌晨,商湛被尿意被憋醒,可他不想吵醒傅染,便独自挪着身体,从床上下来。
扭到后背伤口的时候,他痛的龇牙咧嘴,他都快忘了后背顶着一道伤疤。
好不容易从床上下来,他蹑手蹑脚往洗手间走,打开灯,他放缓了动作。
尽管很小心,但昏暗的灯光还是惹得傅染从睡梦中醒来。
她揉着惺忪的眼睛听到洗手间里有动静。
从折叠床上爬起来,两个人在洗手间相遇,商湛匆忙提裤子,却猝不及防勾惹到背后的伤疤,痛的他连眉心轻蹙。
太痛了,特别是夜晚的痛感更加强烈。
“你上厕所,怎么不喊我呢?”傅染惺忪着双眼,言语瓮声瓮气的,瞧着像是没睡醒。
她的可爱模样惹得商湛心尖泛痒,他忍着疼将病号服的裤腰带拽紧。
做完这件事,他额头满是闷汗。
“我怎么敢让你给我……”在傅染面前,他连污浊的话都说不出来,生怕是亵渎了她。
傅染混沌的脑子以为商湛是不好意思,她没滋没味儿的舔了舔唇瓣,脸颊有点儿羞红,“你别看我瘦,但我很有力量,我能帮你的。”
瞧着姑娘认真脸,一字一句说这番话,商湛莫名其妙心里跟踹了一兜子的小猫儿似的挠他痒痒,她是真的太乖了。
瓷白的脸瞧着像是玉观音似的,柔柔软软红彤彤的脸颊惹得他真想上手捏一把。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干了。
下一秒,傅染恼怒蹙眉看他,她问,“你洗手了吗?”
答案当然是没洗。
傅染忍住脾气在水池里拧了块手帕,商湛正想将手伸过来的时候,傅染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颊。
商湛:“?”
这玩意儿不是给他擦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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