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了, 先圣刚走,我身为后?辈不可玩乐。”杨小满把小舟放下,两只?眼睛旁边还能?看到一圈绯红。前些时哭灵哭的狠了,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雨字辈的宫女雨柔为她添了一个靠枕, 露字辈的宫女露珠又?说:“娘娘若是嫌水盆的动静大, 不如奴婢们取来天水缎铺将在榻上, 木舟放于其?上,也?像是遨游水中了。”
杨小满还是摇头:“不好,太奢靡。”
松字辈的松沁就说:“不如请画师作画, 画纸上加上碧波粼粼。还可以照着样子绣在缎上,再制成屏风摆出来。”
如此种种, 都不能?让杨小满满意, 最后?是桂字辈的桂叶说:“五月五日本就有纪念故人的含义,娘娘不如将这些龙舟献给?陛下, 再在舟上放上佛经,让它们随护城河而去?,也?算跟随先圣去?了。”
杨小满点头:“这主意倒不错,一会儿陛下来了我同他说说。不过?既然是祭奠先圣用的, 这几艘小舟就不够看了,到时候还要韩司宝费心。”
韩司宝可太激动了, 本只?是来拍一拍贵妃的马屁, 可这事要是成了, 尚工局在陛下面前那是大大的露了一回脸,叫其?他六局二十四?司羡慕去?吧。这安仁殿真是旺她。
贵妃开口后?,陛下果然同意, 且因是为了祭奠先圣,几艘木船小舟哪里够, 尚工局令旨与工部协同合作,奉命仿造在役海船的模型,为先圣陪葬。
既然事情是贵妃起的头,陛下就钦点贵妃居内负责,尚工局凡有不决之事都可向贵妃请示。
淑景殿内,袁昱卿折断了一支云竹:“少陵野老曾曰:旦令无剪伐,会见拂云长。竹子只?要不被摧残,总有一天可以见到它长到拂云之高。可是狂风摧我,烈日曝我,我还会有拂云长的一日吗?”
灵晗低着头不敢应话?,雪客安慰说:“良机错失了一次,未必没?有第二次,娘娘来日方长,何必为了一时输赢泄气。”
雪客这句话?刺痛了袁昱卿,她气得将一盆云竹打?落,美玉做成的花盆应声而碎,雪客和灵晗直接跪在了碎片上。
“一时输赢?”袁昱卿扶额:“本宫在杨氏那儿什么?时候赢过??从前倒还算平起平坐,她是侧妃,本宫亦然。可现?在呢,她是贵妃,本宫却是区区德妃,只?差一步就要掉出四?妃之列了,爹爹也?不知道是怎么?在做事的,本宫从前花的那些心血竟都白费了。”
“娘娘!”雪客提醒袁昱卿不要再说了。
袁昱卿倒下坐在胡椅上:“罢了,你们起来吧,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没?本事,害你们出去?也?要看别人脸色。六局二十四?司争先恐后?的倒向安仁殿,简直是把我和皇后?的脸面放在地上踩,本宫就不信皇后?她能?坐得住。”
灵晗扶着雪客起来,想起一事来,便说:“禀娘娘,奴婢倒是有一事要报。”
袁昱卿看向她:“你说。”
灵晗就说:“前几日大家忙着进宫,奴婢倒还看见过?皇后?身边那个琥珀,可这几日却不见她出没?立政殿,奴婢着人打?听了,好像说皇后?放了一批旧人出宫,是邠国公府的马车来接的人。”
袁昱卿杏眼微睁:“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灵晗吓了一跳:“奴婢想着就是几个宫女,或许皇后?娘娘用的不顺手,就把人给?放了呢,也?不是什么?大事,因此没?想着回来告诉您。”
袁昱卿看向雪客,灵晗心性跳脱,有些事她们就没?让灵晗知道。匆匆打?发灵晗去?沏茶,袁昱卿问雪客说:“别庄那个奴才,你处理了吗?”
雪客一脸忧色:“他拿到钱的时候,奴婢就派人送他上路了,陈家就算想查也?没?办法让一个死人开口。”
袁昱卿的眼中寒光一闪:“本宫就是要让这个死人开口。”
皇后?册封前夕,邠国公府门前来贺者众多,可惜陈家闭门不见了,一家子深居简出,让来送礼的人无孔而入。
清晨,陈骏彦从侧门出府,只?带着一个小厮,兜兜转转确定身后?没?人跟着了,才悄悄转进东街巷。
这条巷子现?在也?被人称为贵妃巷,因为巷子最深处那户人家,就是当朝贵妃的娘家。
陈骏彦刚进巷子就撞上了一个人。小厮刚想斥骂对方不长眼睛,抬头一看巷子里的状况,他那句骂堵在嘴里说不出了。
因为陈骏彦并不是偶然撞上了一个人,而是闷头撞上了一堵人墙。巷子里人头涌动,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巷子底下铺着的青石板。
“这…这…这比….”小厮想说比陈府门前的人还多,但顾及主子的脸面,把后?半句话?给?吞回去?了。
有个毛躁的年轻男子从人群里挤出来,对陈骏彦二人行礼道:“二位瞧着面生,是初次来拜访吧。小姓朱,您叫我朱三就行。请您先把拜贴交给?小人,这筹子您拿好,一会儿就到您了。要是等累了,您就去?巷口那家小茶馆坐会儿,主家已经定了座,您吃会儿喝会儿再来。”
小厮眼中鄙睨,这高门大户哪家没?有个待客的地方,甭管是哪路客人来,门房先把人带进去?,招待些茶水和点心,再看主家是请人进去?还是赶人走。
哪像杨家这样,小门小户,宅子就那么?丁点大,连个气派的门房都没?有,把一条巷子都占了算怎么?回事。
朱三察言观色,见小小一个仆人就敢对杨家露出不屑的目光,其?主人肯定大有来头,又?见两人两手空空,不像是来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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