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矜言伸臂将她拉进房间。
背后的门倏地关上。
“江矜言, 你干嘛?”南漓回头看了眼,问道。
紧闭的房门,让她心头微跳。
江矜言略敛下颌, 黑眸明亮。
南漓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到他腰上围着的白色浴巾, 瞬间明白他可能是怕有人经过看见。
“我来找你对戏, 你还记得吧?”南漓示意手中捧着的剧本说道。
“嗯, 请进。”
她的T恤领口颜色比其他地方深些, 空气里她的味道也更浓烈, 玫瑰和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 像是也刚洗过澡的样子。
下颌的阴影里, 喉结微微滑动。
他往旁边一退,让出她走路的空间。
剧组安排的酒店, 房间很大,有独立的办公区域, 南漓房间的格局和江矜言一样。
她轻车熟路往里头走。
江矜言的房间很整洁,不像她, 行李箱摊在地上几天都没理。
玄关柜下是排列整齐的鞋子, 只有一双是她买的, 也是他离开那天穿的,还有两双看起来很新, 黑色的。
柜子里是他挂好的衣服, 他的衣服不多,全是暗色系。
床上的被褥平铺展开,床头的夜灯开着, 照在深红的英语词典上, 明显被翻过很多次。
南漓的心像被蚊虫叮咬了一下。
他离开的时候没带走, 竟然重买了一本。
她的心情沉重得像塞满石头。
垃圾桶里有很多空掉的矿泉水瓶和纸巾。
沙发上放着他今天穿的黑色冲锋衣,她继续往里走,灯光越来越暗。
视线无意扫到桌上的包装袋,露出里头若隐若现的xx药膏几个字。
她猛然想起拍戏的时候,他是让老前辈真打的。
所以,他是受伤了吗?
南漓停住脚步,房间的窗户半开着,晚风徐徐。
她抱紧剧本,低垂眼睫。
“今天,谢谢你。”
在她最窘迫的时候,他能出现拉她起来。
下一秒,炙热的手臂从背后抱住她。
她浑身一颤,是没有做好准备的下意识动作。
隔壁房间传出一声叹息,宁静的夏夜,空气中的音波燥热却明了。
她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却起了涟漪。
他蹭过她的颈窝,带着呵气声,轻贴她的耳根。
“姐姐。”
听觉却在此时变得异常出色,她能听到他强烈的心跳。
频率很快,激烈,蓬勃,势不可当要跳出胸口。
他的胸膛像岩浆壁石,盛满热意。
南漓看着远处漆黑的天空,月光皎洁,云纱朦胧。
闪烁的红点在夜幕上缓慢移动。
她的视线失去焦点,鼻子里满是房间里的味道。
独属于他的,清新与潮湿。
面前的落地窗上映衬着卫生间,房间里最亮的地方就是那里。
当然他们只能看到外面弥漫水雾的玻璃。
卫生间里,被脱下的衣服放在洗手台上,牛仔长裤上是卷成一团的平角裤。
“不要再生弟弟的气了。”
他身上的湿意透过布料传递到她的触觉。
南漓深深闭上眼。
她在心里叹气。
“我想在亰大的校园里,突然从背后拍你的肩膀,告诉你我也来了,想给你惊喜,而不是骗你。”江矜言的声音低低沉沉,有着柔软的声线,“之所以在酒吧打工,是为了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如果告诉你的话,怕你会反对。至于梦游,你知道原因。”
害怕被厌弃,南漓自动接出理由。
身后江矜言的呼吸变得更紧密。
江矜言:“我对你隐瞒,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也做过同样的事情,我们的出发点并不是欺骗,而是希望对方不为自己担心”
闻言,南漓睫毛轻颤,江矜言说的一点也不错。
“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江矜言蹭着她的后颈说道。
“我没有把你当成木偶人,如果姐姐愿意,可以把我当成玩具。”
“在你需要的时候就把我拿出来玩一玩,不想玩了就丢到一边去。”
“我不会再有任何怨言,也不会再管着你做什么,姐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别不要我。”
“我想永远陪着姐姐……”
江矜言的话从来没有这么多过,全是他一个人在说。
南漓的心狠狠揪到一起,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情。
“江矜言,我不需要玩具。”她看着窗户上映出的黑影,缓缓地说道:“不要这么卑微。”
江矜言摇头。
“我心甘情愿。”
南漓皱起眉头,她的心很痛,心里有个地方一直在说——
你们是姐弟。
过去,她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从小到大遇到的异性,优秀的不在少数,也不是没有人打动过她,谁都脆弱的时候,但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现实打败。她不想成为有钱人的附属品,也不想让自己的家庭背景成为高干子弟家长羞辱自己的把柄。
她一直都很理性,知道只有自己成为高门的时候,才有底气获得平等。
确实,她和江矜言没有以上的顾虑,但不代表他们就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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