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油然而生一股冷意。
江矜言的另只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南漓的心思逃不出他的眼睛。
果然,真实的自己会让她厌恶。
他紧攥着手心,另只手摘掉了她睫毛上的细毛给她看。
南漓傻傻愣住。
“年纪大不代表就是‘姐姐’。”江矜言吹掉指尖的毛,弯眼笑得纯良无害,仿佛在说“看,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照顾你”。
南漓:“……”
确实现在江矜言照顾她更多,家务活全包,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船上我是想帮你把这根毛摘掉,但是太晃了。”江矜言解释道,他一脸坦诚。
南漓觉得这个解释尚可接受,她不想再错怪江矜言。
她本来就记性不好,想不起来太多细节。
那些虚无缥缈的怀疑和猜测,不该影响他们的感情。
她转过身看企鹅,所有的企鹅正聚在一起取暖。
“阿言,你看它们有什么感想?”南漓说。
江矜言看向玻璃里的企鹅,认真地思考起她的话。
南漓是想暗示他融入人群,她觉得江矜言太孤僻了,从来都没有朋友。
她抬头,江矜言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暗示成功了。
“它们多幸福啊。”她感叹说。
江矜言点头,一种阴暗的想法让他愉悦。
看到他的笑容,南漓很欣慰。
企鹅馆旁边就是海洋馆,海洋里的大多数生物都是群居的。
“好羡慕这些鱼啊,阿言,你说呢?”南漓趴在玻璃上问,蓝色的巨大水箱中,五彩斑斓的鱼群密密麻麻地经过。
“嗯。”正因为被关住了,所以它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南漓没有听到江矜言的回答,她回头,也没有看见他。
海洋馆人很少,环境幽暗,只有玻璃水箱散发着光亮。
她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他。
“阿言?”
岩洞里很安静,回答她的只有水里的声音,白色水母不断地浮动,透明的触须,流光溢彩,似真似幻的世界。
江矜言的脸在水母身后浮现。
碎蓝色的浮光掠过他的眉眼,忽明忽暗,喉结微微地起伏。
他不经意地抬眼,漆黑的瞳仁,湿漉漉地看着她,像是刚淋过一场雨。
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味道,汨汨的流水声。
蓝光,水母,少年的眉眼。
时间静止,南漓忘记呼吸,停止了思考。
突然,一阵喧哗的声音从入口传来。
两个小孩边追边打,路过南漓的时候推了一把,她毫无防备地撞在了水箱上。
鼻子传来剧痛,她倒抽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江矜言拎着两双胞胎小孩,来到她面前。
这两熊孩子挣脱着想跑,未遂。
“道歉。”江矜言说。
熊孩子被江矜言的语气吓到,咬着嘴唇憋红脸,看到家长来的时候,哇哇大哭起来。
“你怎么抓着我们家小孩啊。”拿着自拍杆的大妈老远就喊道。
“阿言,放他们下来吧。”南漓揉着鼻子,眼角疼出泪花,但她不想多事。
江矜言一撒手,两小孩就撒腿跑向家长,经过南漓的时候,其中一个又伸出手。
南漓这下长了个心眼,拍了一下他,谁知道一掌把他拍倒在地。
“……”她有点无语,准备去扶,熊孩子的哭声一下笼罩了整个海洋馆。
大妈加快走过来,二话不说推开南漓,抱起地上的孩子,嘴里骂骂咧咧。
这一家子都喜欢推人。
南漓站稳,回头对上江矜言关心的表情,她抿唇表示没事。
“我要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大妈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
南漓挡在江矜言面前,“好啊,那你报啊,这里都是监控,到底是谁先动手的,看看就知道了。”
大妈一阵气急,拿着手机对准他们,“大家伙看看,就是这两个大人欺负我儿子。”
她正开着直播,直播间里是亲戚朋友和零星路人。
弹幕蹦出来几条,帮着大妈骂南漓的。
南漓想到自己是公众人物,下意识挡住脸。
江矜言上前,用身子挡住了摄像头,对方不依不挠,他伸出手去夺。
“来人,有人抢我手机,这对贱男渣女欺负小孩啊。”
大妈尖着嗓门骂人,引起围观,场面越来越乱。
工作人员闻声赶到,所有人被喊到了员工休息室。
熊孩子被工作人员哄着,吃了好多糖。
大妈紧咬着南漓要他们道歉,还要补偿否则不走。
工作人员看过监控知道错不在南漓,他们只好以园区的名义,补偿大妈项目的门票。
南漓也收到了门票的补偿,虽然很气,但只好就此作罢。
他们出来后经过厕所,江矜言要洗手,南漓在外面等他。
过了几分钟,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激动地告诉同伴厕所里有对双胞胎在打架也没人管。
江矜言升随后出来。
“有人在厕所打架?”南漓问。
“好像吧。”
“你不知道?”
江矜言掏出手机,“没注意。”
南漓没想那么多,她拉着江矜言去玩碰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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