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愿意被邵振洲救。
没人说话,气?氛一时间?怪异得?紧。
郭志强被邵振洲的目光看得?越来越无地自容,他用右手捂住那啥啥,就要转回头去拿自己的裤子,没想到脚刚一用力,又一阵剧痛传来,不但痛得?他嘴角直抽抽,甚至还引来邵振洲一句轻嗤,一连给他惯上了三个难听的“称谓”。
“色痞!孬种!怂货!”
“姓邵的你——”
邵振洲嘲讽脸:“怎么,不装了,不假惺惺地叫我邵同志了?”
邵振洲的嫌弃与厌恶毫不掩饰,郭志勤一愣,随即立马意识到,他肯定知?道他曾打过?夏居雪主意的事情了,而?能告诉他这件事情的,也?只能是夏居雪自己。
原本他还以?为,夏居雪那么突然地闪电嫁给邵振洲,肯定有其他隐情,比如,为了她那个弟弟,所以?,在他看来,两人之前肯定没有所谓的“感情”。
加上邵振洲迟早要回部队,他还奢望过?说不定他还有其他撬墙角的机会,可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了邵振洲。
郭志勤越想越是不甘,他有心也?讥讽邵振洲两句,说他“癞×蟆吃天鹅肉不自量力”,说他“一个泥腿子娶城里的娇花儿,迟早要散”,但眼下的狼狈样,又让他在对?话气?势上生生矮了一截,他又恨恨地瞪邵振洲一眼,这才忍着屈辱,没好气?地对?傻愣愣的香草道:
“还不帮我把?裤儿拿来!”
这个女人,虽然同样没有什么文化,但平时看起来还算灵巧懂事,会看人眼色,但这会儿却显得?傻不愣登的,就这样眼看着他出丑,真是气?死他了!
香草虽然被救了,但同时也?知?道,他和郭志勤的事,被这男人看破了,这让她的心情比郭志勤还要复杂,既羞愧,又害怕,慌张,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如何,只好拼命地低垂着脑壳,像一朵枯萎的南瓜花,直到被郭志勤斥责出声。
她回过?神?来,木僵僵地站起身来,就要给郭志勤去拿裤子。
那裤子就在野猪的旁边,刚刚那又黑又臭的畜生还在嚎,这会儿却是没了声响,估计已经断气?了,不过?,就算那畜生还没有断气?,就那副死模样,她也?是不怕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刚弯腰,邵振洲就快步走了过?来,随着右脚一踢,那条裤子就飘忽忽地飞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掉到了山坡底下……
香草:……
香草惊呆了,郭志勤更是目呲欲裂,一股怨气?汹涌而?上,脖子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甚至连脚痛都不顾了,整个人都爆跳了起来。
“邵—振—洲!”
这个男人,是想要他完蛋啊!
而?香草也?被邵振洲的举动弄得?全身颤抖,瑟缩地瞅着邵振洲,所以?,这个男人,是要把?他们抓起来,送去批、斗吗?
香草脑子里一时间?乱纷纷的,这些年,参加过?的各种批、斗会,像放电影一般在她脑子里一幕幕闪过?,尤其是那一回,有个女人被诬搞破鞋,脖子上就被挂了一双破棉鞋,晃晃荡荡的,台下,是黑麻麻的人头,挥舞的胳膊,以?及各种唾骂和口水……
香草小脸苍白,嘴唇哆嗦,眼睛忽然间?泪水横流。
邵振洲不由地又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粗话,这才拧着眉头,对?香草道:“刚刚这个狗东西的表现,你也?见?到了,这就不是个男人!而?我开了三枪,这里离队里不算太远,肯定有人会听到,民?兵队很?快就会过?来,现在给你两条路!”
“第一,留下来和这个狗东西一起,会发生什么事不用我说,你自己也?知?道;第二,现在马上往大龙坡走,我今天就相当于没有见?过?你,就算以?后再见?,我也?不认得?你!”
再次因为被骂而?气?得?浑身直哆嗦的郭志勤:!!!
但他同时也?知?道,邵振洲此?举,算是网开了一面,他朝香草死声啕气?地吩咐:“快点?走!”
他知?道自己今天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但这个姓邵的总算没有那么毒辣,都说捉奸捉双,只要香草走了,他就还能勉强应付……
香草又再次深深地看了邵振洲一眼,深吸了口气?,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山风打在脸上,凉丝丝的,嘴巴一咸,她就尝到了自己眼泪的滋味儿……
而?正如邵振洲所说的那般,这年月的民?兵组织,那可不是盖的,加上邵振洲又刚刚被了两条木仓出来,所以?,小山坡上很?快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踩踏得?脚下的路咚咚咚地闷响……
满头大汗的龙万全带着三个精壮的小伙子很?快冲了上来,看到邵振洲赶忙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振洲,怎么回事?”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三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艹!那不是头山猪牯吗!”
“我滴个乖乖哟!那得?有200来斤吧!”
“郭干部,你怎么在这里,还莫得?穿裤子!”
而?随着最?后一个声音落地,龙万全的眼睛也?飘了过?去,下一秒,瞳孔突然放大起来,满脸异光!
nn个熊的,那个只穿了衣服和裤头儿、像个被捉了那啥啥的贼痞子般躲在黄桷树下的男人,可不正是来队里蹲点?的干部郭志勤嘛!
龙万全脑海里快速闪过?很?多画面,心里想的都是,真下有好戏看咯,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