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跟程珣一样又瘦又高, 脸上还带着三分稚气,由于头发理得很短,五官显得尤其扎眼, 有种很清朗的帅气, 向晚问程珣,“是你弟吗?”
程珣点点头,“程砚, 我们家的捣蛋鬼”
说着,那捣蛋鬼就走到了跟前,他咧嘴笑着看了一眼程珣,再去看向晚时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脸微微朝下埋着,不停挠头,程珣说:“这是你嫂子。”
“嗯,嫂子”, 程砚接过向晚手里的包, 伸臂朝前一指,“走吧, 车在桥头上。”
程珣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砚说一个礼拜前。
“林叔今天有事,爸让我来接你们”
程珣拍一把拖拉机的后车斗,“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这个的?”
“就在刚才”,程砚看着他哥一脸不愿意相信的表情说:“骗你的,我刚到林场不久就学会了, 那边成天拉木头。”, 他把摇杆插到前面的排气筒内, 弯下腰用力抡了几圈, 拖拉机突然轰隆隆响了起来。
程砚拍拍手说他哥,“快上去吧,还愣着干什么。”
程珣先扶向晚坐上去,两人靠在后车斗内,一会儿就被冷风吹的鼻子耳朵全红了,向晚小声跟程珣说:“我不知道程砚回来,没给他买礼物。”
程珣把她的手拿过来攥在掌心里,“没事,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讲究
到了农场的家里,程珣见父母都不在,问程砚他们去哪儿了,程砚说今天生产队杀猪做糍粑,他们都去帮忙了。
程砚给向晚倒了杯水,说他先把车还到大队去,待会儿,可以让他哥带她去看看,很热闹,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程珣想让向晚先休息一会儿,但向晚按捺不住,她一心要去见识一下程砚所说的那种热闹。
于是程珣就带着向晚去了村支部的大院里,院子里围着很多人,程珣找了好一会儿,才在最西边的一个长桌前找到她妈妈,沈玉竹身上系着只围裙,正站在几个妇女中间做糍粑,不远处放着只大大的石钵,一个壮汉抡着木槌在打糍糕,他身旁围着的那几个人,像是替换他的。
沈玉竹完全是一副农村妇女的打扮,厚实的手工棉袄加粗布罩衣,脖子上还系着块格子围巾,但她气质太好,这么一穿反而增添了一种清水雕饰的美感,她看了看儿子,又看向晚,问他们累不累,两人都说不累。
沈玉竹切下两块糍粑让他们吃,糍粑是纯糯米打的,外面裹着一层细细的黄豆粉,吃到嘴里又绵又糯,程珣吃完了又让他妈切了两块。
“我爸呢?”
沈玉竹说:“屋里喝茶呢”
挨着沈玉竹的一个胖胖的大婶打量了几眼程珣,不确定是不是那个当初跟着他父母一起来到他们庄的毛头小子,问她道:“沈医生,这是你大儿子吗?”
沈玉竹说是。
“哎哟,都这么,可真出挑,都快不敢认了,怪不得当初三环死活闹着要……”
沈玉竹适时的用手挽住向晚的胳膊将她朝身前带了带,截住胖婶的话头,“这是我儿媳妇。”
“呀”,胖婶又吃了一惊,“从城里来的吧,长得可真水灵,哎呀沈医生你可真有福气,这么年轻就做上婆婆了”
沈玉竹沉默着笑了笑,这么多年过去,她跟丈夫从遥远的城市来到这里,她没想到自己今生还能听到福气这两个字。
一旁的胖婶做糍粑的空当,不停朝向晚身上看,又朝对面的几个妇女递眼神,“人家白是吧,脸上跟抹了粉似的。”,回头招呼向晚说:“姑娘,你站过来点。”,向晚听话的走过去,胖婶在她脸上研究了一阵,接着把成果告诉其他人,“没抹粉,人家天生的白,哎,其实三环也不错,就是黑了点。”
三环就是绕不过去了,程珣无奈的把向晚牵去了打糍糕的那里。
向晚小声问程珣,“三环是谁?”,程珣装作没听到,向晚又重复了一遍,程珣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额角说:“不认识。”
这时,抡木棰的人停下来休息,程珣靠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把棰子给他,他脱下身上的夹克毛衣扔给向晚,卷起衬衫袖子,也学着之前那人的样子,抡着棰子一下一下的去敲打石钵里的米糕,锤下去的时候费不了多少力气,但糯米的粘性太强,往外拔木棰得需要极大的气力,没多长时间,程珣的后背就湿了,脸上脖子上也出了一层汗。
他喘着粗气重新站回到向晚身旁,向晚撸撸袖子也想上,程珣拽住她说:“你可拉倒吧”
向晚不服,说:“我在船上天天拉电缆,论力气不一定比你差。”,反正其他人也在休息,向晚走过去把木棰抱在手里,拔了几次都拔不出,情急之下猛地去拽,木棰是拔出来了,可向晚却往后趔趄了好几天,险些摔在地上,把程珣笑的不行。
不多时,大灶上的水烧开了,农村人一年一度的过年杀猪晏开始了,向晚不敢看,就独自跑去了门外,几个女孩子正在玩跳皮筋的游戏,向晚小时候也玩过,此刻重拾好奇心,也加入了他们。
中午饭是大锅菜,加了白菜豆腐还有粉条还有肉片,因为桌椅有限,年长的坐着,向晚和程珣程砚以及其他年轻人,站在屋檐下吃完了午饭,然后拿着分好的五斤猪肉回家。
只不过是隔了几个月,沈玉竹和程凯文的堂屋已经装上了厚厚的毡布帘子,程凯文把厨房里的碳炉子拎了过来,又有人来找沈玉竹看病。
向晚几个窝在一旁,聊天嗑瓜子,钟凯文也凑过去说:“小向,上次我给你的书都看完了吗?”
程珣听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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