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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夫君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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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摇光涧(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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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岁的她经历得算多,足够让她有一往无前的自傲;十七岁的她同样也经历得太少,让她绝不肯思考什么时候能停歇。

    兜兜转转,事情终于有了明显的脉络,现成的过墙梯摆在这里,即使它精致的表面下摇摇欲坠,但也想踩上一踩,试上一试。

    哼,江琮。

    出发去钓鱼前,他到底向她说了实情。

    “娘子不必担忧,”青年微微笑着,“青云会想叫徒众闭嘴,有的是手段。”

    “所有叛教而出的徒众都会害怕的一种手段——他们当初入会时,经脉中被种了一根针,普天之下除了各个分舵主,没人操纵它,更别提取出。”

    “平日里不会显现作用,唯有想封口时,内力覆在体肤之外一激,人便会丧失三日内所有记忆。除非再次引发,否则将永远记不起来。”

    他优雅饮尽杯中茶水,俨然又是那个翩翩世子:“我捉到他简单审问后,第一时间便封了针。是以就算他落入别人手里,也不会说出夫人秘密了。”

    和煦日光融在他微笑着的眼中,惊心动魄的手段被清淡好听的声嗓徐徐诉说,泠琅冷眼瞧着,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个整天笑眯眯,却心机深沉歹毒到极点的男人。她自认除了报喜不报忧,没骗过李如海,而江琮却欺瞒了亲娘这么多年,真是好狠的心!

    那身古怪经脉究竟从何而来,为何他仍行动自若,甚至能舞刀弄枪?她不得而知,但现在已经确定的是,他很需要她的真气。

    昨晚树林里,绿袖三冬鬼祟偷窥之时,她渡了他一点。

    当时对方扣在她腰上的手骤然紧缩,隐忍而不发的喘息反而更能证明,这口真气对他而言有多宝贵。

    更别提,刚刚帐中那个渴慕又克制的眼神,啧啧,吸了五石散的瘾君子也不过如此罢!

    青云会的京城分舵主,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还不是得在榻上低声求着她给予满足。

    思及此,泠琅将手中钓竿狠狠一甩,渔线带出水花,末端却空无一物。

    “哎呀,”她轻掩红唇,娇声笑道,“我太笨了,一只都钓不上来呢。”

    说着,偏过头去看身旁的江琮,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一道晶莹水痕蜿蜒流淌过他下颌,又隐没至衣领中。

    “这是怎么了?”泠琅作惊异状,“是我刚刚弄的吗?”

    说着,她慌忙掏出袖中手帕,凑上去贴心擦拭了数个来回:“夫君,真对不住,我太笨了。”

    江琮含笑享受着这份光天化日下的温存:“无妨,娘子尽兴便可,不必顾忌我。”

    泠琅毫不收敛的力度已经让他下颌泛起红痕来,终于擦无可擦,她才留念着罢手。

    “听说这摇光涧生长的鱼儿极为鲜嫩补人,妾身定会勉力钓上几尾,为夫君补补空乏。”

    江琮颔首,目中仿佛有无限柔情:“如此,便多谢娘子。”

    一边的傅蕊观摩良久,终于笑道:“二位伉俪情深,着实叫我等插不进话。”

    泠琅羞涩一笑:“妾身从前极少垂钓,经验不足,让殿下见笑了。”

    傅蕊潇洒地摆摆手:“此地就我们几位,不必称什么妾身,夫人尽可以自在些。”

    她指了指边上的江琮:“子璋那时还直呼我名,有一次被泾川侯夫人撞见,倒是一顿好打。”

    江琮无奈道:“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殿下倒还记得拿出来取笑。”

    傅蕊吊杆一提,一尾银鱼破水而出,落入钓桶中,激起哗啦水响。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可谓不熟练。

    待钓钩再次沉入水下,她才继续刚刚的话题:“说起来,若朝闹出来的笑话还要多些。他性格向来直率,不善掩藏,那时我同你时常捉弄于他……”

    “有一次,你捉了条青虫,想用来吓唬太傅,却不想自己出手。于是怂恿若朝,说这是太傅需要的钓饵,要他帮忙放在书册上。”

    “事发之后,若朝却咬牙一人承担了,只因为你骗他说,这是我的主意,哈哈——”

    谈起往事,这位向来潇洒从容的帝女,面上还是浮现了几分怀念与怅然。

    泠琅默默地听着他们闲谈,如江琮当初所说,他们三人儿时的确玩在一处,闯下的祸不计其数,受到的惩戒更计算不过来。

    江琮果然是个从小就面上和善,心肠阴沉的。而二殿下贵为帝女,即使闯祸惹事,也无人敢指责。唯有那个愣头青傅彬,成了唯一的替罪羊。

    怪不得这么多年,即使江琮都娶妇了,他还耿耿于怀。

    午时傅彬喝了酒狼狈离席,二殿下没邀请他垂钓,看来,暂时无缘得见这三人共同长谈的场面了。

    就这么叙着话,直至太阳偏西,水涧边透出凉意,傅蕊才悠然起身,收了谈兴。

    侍从拎着满当当的钓桶跟在她后面,临走前,她还打趣了几句:“我今日所得颇丰,晚间煮了汤,好生请子璋喝上两碗,莫负了夫人苦心。”

    江琮同她作完别,一回头,望着立于原处的李泠琅,神色莫辨。

    “夫人开心了,嗯?”他扯了扯嘴角,“替我传出这等美名,有什么好处?”

    泠琅弯腰收起钓竿:“不用我替你传,这也是众人皆知的罢,至于好处——”

    她赧然笑道:“若有年轻强壮且貌美的公子听说此事,愿替夫君排忧解难,承担劳累,那自然再好不过。”

    瀑流水声不小,众仆又远远地在另一头,这番话只被江琮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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