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茶放下手机, 静静地注视着一条马路之隔的校门口,然后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
有些凉了。
她等的时间比以前久了些。
沈求男慢吞吞的收拾书包,她还有点不习惯现在的生活, 也不习惯面前对她来说精美的书籍,小巧而多功能的书桌, 以及精致的书包。
她看向窗外,有明媚的阳光与绿植, 操场上有运动的呼喊和欢笑声。
虽然不习惯, 但这些风景都很好, 除了——
教室里聚集的两三人。
“求男,求男。”有人喊道。
但沈求男毫无反应, 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在喊她。
“哦呵呵,真是好土的名字呢, 怪不得听了没反应呢。”
“哎, 真是搞不懂, 怎么会有人起这种名字呢,也太土了吧。”
“哈哈, 都说名字包含了父母对子女的殷切期望,你们说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希望她早点找到男人呗,恨嫁!”
“哈哈哈, 有道理, 看她那样子,肯定找不到男人,她爸妈还真是未雨绸缪啊!”
她们时而大声说话, 时而小声说大声笑, 然后颠笑作一团。
面对这样的场景, 沈求男恍若熟视无睹,仿佛讨论的不是她一样,好像背后那些刺人又充满恶意的目光不存在一样。
她收拾好书包,然后离开座位去拿扫帚和簸箕,准备打扫卫生。
今天轮到她做值日了。
“哎,我听说,某人没爹没妈,是个小孤儿呢,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谁给她起的。”
“小孤儿?你怎么知道的?”
“害,我们班不是有个发通知的家长群吗?群里的家长都是谁谁谁的爸爸,谁谁谁的妈妈,就小孤儿写的是小孤儿的家长呢。”
“好像还真是,隔壁班李某某也是孤儿,他舅照顾他,在群里就写的是李某某家长,应该是有统一规定吧。”
她们在八卦方面展现出惊人的灵性和触觉,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观察事物的角度令人叹为观止。
“啊?不能吧,这几天不是有人在校门口接她吗?”
“那个女人这么年轻,准是堂姐之类的亲戚。”
“而且都这么大了,谁还要接啊?你要接吗?你要接?”
“哈哈哈。”
她们又嬉笑一团。
沈求男把地扫了一遍,这些活儿远比不上她在老家做的事,所以她做得很快。
她避开了那群人所在的地方,尽管她们脚底有很多故意抛下的纸屑。
明天早点来教室打扫吧,她心想。
她捏着扫帚,脸蛋阴沉,光影在她脸上交织出一片阴影,让人猜不透她正在想什么。
她用黑板擦擦了黑板,但是上面仍然留下来一大片的粉笔灰,于是她就去接了盆水,打算用抹布再擦一遍。
等到回来时,她看见那群人在翻她的书包。
“哎呦,想不到这个土包子用的文具还挺好的。”
“不是说差生文具多吗,她成绩是不是很差啊?哈哈哈。”
她们把她的书包翻了个底朝天,里面的东西随意地散落在桌子上,还有地上,而她们肆意地对每件东西评头论足。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冲动涌上心头,让她几乎丧失理智。
她能容忍父母乃至原生家庭被辱骂,因为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而且她们说的也几乎是事实,名字什么的也无所谓,因为她并不懂其中的含义。
可是,这个书包是苏茶送给她的。
它承载了许多东西,已经不是一个书包了。
怒火汹涌,她强忍着扑上去和她们扭打起来的冲动——
她在农村小学经常打架,在那里,拳头才是硬道理。
她思索着,思索苏茶如果遇上了这种情况会这么做。
但已经有些来不及了,生活并不会给你太多的思考空间。
有人已经发现她了,她们互相推着身边的人,提醒对方正主来了。
见到她回来,其中坐在她位置上的那人笑道:“哎呀,你这支笔好漂亮啊,送给我吧。”
她抓住好几支笔,询问像是客套,根本没有放下来的打算,仿若这几只笔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表子,把我的东西放下。”沈求男说。
这句话像是惊雷一样炸响,那群人顿时愣住了。
沈求男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她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持着拖把,像是一个持刀枪奔赴战场的战士。
“我说,把我的东西放下,表子。”她又说道。
既然苏茶的方式已经来不及思考,那就加入一点自己的方式吧。
“你、你怎么讲脏话。”她们有人结巴道。
“那你就去找老师告我啊,顺便和她说你偷我东西,你这个又烂、又怂的臭不要脸。”沈求男毫不退让的盯着她们。
“我可没有偷你东西。”坐在她位置上的那人连忙放下笔。
“把我的东西都捡起来。”沈求男命令道。
她们当中,有些人仓皇的想要弯腰去捡,有人则是对她的转变难以置信,大骂道:
“小孤儿!”
“你这个小孤儿!”
沈求男嗤笑一声,“你们这些有娘生没娘教的烂货,是不是就只会骂这几句啊?”
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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