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人怀里着实是很温暖,陈酒发冷的身体一挨上去,就像是冬日遇到了温暖的火炉,恨不得贴上去就不下来了。
    下一秒,一道凉凉的声音像水从头泼下,把神智恍惚的陈酒给泼得有点清醒了。
    “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
    好吧,显然是虞迟。
    陈酒极度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不然你以为是谁?”虞迟没好气地反问,问完了觉得自己太过幼稚,而且这人居然还趴在他怀里不出来。
    虞迟顿时觉得自己之前都是瞎了眼。
    他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果然,他恐同是有原因的。
    虞迟一把将被子捞起,冰冷的空气无孔不入,瞬间侵袭了温暖的空气。
    陈酒冷得一瑟缩。
    开了口想抱怨,但是又想起来对面不是什么好心人,是虞迟。
    哎。
    虞迟有起床气,大晚上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哐”地撞醒,换谁谁都生气。
    再换成陈酒,虞迟的怒气值瞬间翻倍。
    “你是不是非要在我这里搞事?”虞迟说,“就非要这么死皮赖脸地在我这里,是要让我睡你吗?”
    卧槽。
    陈酒脑中的浑浑噩噩都被虞迟这句话给惊跑了。
    怪不得陈酒震惊,这种话从虞迟嘴里说出来,那只能说是大为震撼,怀疑人生。
    “不,不是……”陈酒这句话还没说完,虞迟的下一句话又来了,刚被吵醒的虞迟攻击力简直可以说是无敌了,而奄奄一息的陈酒完全无力招架,只能睁大了微涩的眼睛尽力寻找虞迟的脸。
    这人怕不是已经气得冒烟了,陈酒倒还挺想看看虞迟现在脸上的表情。
    “不是?不是你大晚上的吵我,还是说你天生就有什么癖好,钓一个不够,非要多钓几个是吧?”虞迟漠然道,“滚下去,现在就给我出去,别再给我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陈酒:“……”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虞迟现在肯定也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陈酒抿紧了唇,小声说:“我以为我被别人捡走了……真的是不小心绊倒了,没骗你。你要不信,不信就算了。”
    他声音也并不稳,忽高忽低的,听上去有几分怪异。
    陈酒慢吞吞地起了身,拖着沉重的身躯下床,往门口走。
    刚下床,陈酒的手腕却被虞迟攥住了。
    陈酒反应也开始迟钝,缓了三秒钟,才转过头看向虞迟。
    虽然他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虞迟原本想着陈酒滚蛋之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是陈酒起身的时候,虞迟感觉他的睡衣似乎有点湿了。
    他有点疑惑,回想了一下刚才,陈酒的衣服好像也并不干爽,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虞迟这一刻无比痛恨自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好奇心——反正他不承认是在关心陈酒,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
    虞迟握住陈酒手腕的时候开始后悔。
    他是不是又掉进陈酒的陷阱里了?
    表面上装得可怜兮兮,背地里怕不是在嘲笑他,稍微钓一钓就上钩。
    这一瞬间,虞迟又松开了手,而这个动作被陈酒以为是放弃的信号——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反正虞迟对他现在偏见颇深,再解释也没用。
    但虞迟下一个动作,是起身下床,往门口走去。
    虞迟走得很急,像是后面有什么人在赶着他一样,路过陈酒的时候带起一阵小风,凉飕飕的,陈酒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他原本就头重脚轻,这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下去,更是天旋地转,都有些站不稳了。
    陈酒也无暇去思考虞迟这么匆忙失去做什么,反正和他无关。
    也许是再开一间房。
    毕竟这人洁癖。
    几秒之后,刺眼的白炽灯大亮,陈酒被刺得晃眼,不得不抬起酸软的手臂挡住眼睛。
    一片黑暗夹杂着明亮的白,虞迟看向陈酒。
    这人的脸红得吓人,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湿了,而且动作晃晃悠悠,仿佛下一秒就会跌倒。
    虞迟原本已经郎心似铁,发誓这辈子也不谈恋爱,也不和陈酒说话。
    再说话他就是狗。
    这么狠的誓言,发出去还没有几个小时,就被虞迟给推翻了。
    虞迟:“你在生病?”
    陈酒:“没有,你看错了,早点睡吧,不好意思打扰了,晚安。”
    他继续往外走,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感觉。
    还能比现在的情况更差吗?
    不能了。
    虞迟就这么看着陈酒一步三晃地往他的方向走,感觉自己的心都被陈酒给掂量住了。
    他控制不了。
    陈酒走到虞迟身边的时候,脚步稍稍顿了一下。
    倒也不是想辩解什么,他只是想和虞迟说一声:
    “谢谢。”
    谢谢你没真的把我给丢出去。
    那真是太丢脸了。
    大家都说虞迟毒舌,说他冷漠,说他不像个人,陈酒觉得,的确是这样。
    但也没什么不好。
    做人嘛,都是圣母有点太没意思了。
    何况,虞迟这种人,其实算得上是另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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