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一点微光, 只够照亮彼此。
两道目光交织, 呼吸打在彼此的鼻尖,凑得近了,还?能从紧扣的手上,感知到彼此的心跳。
却?又因为交汇在一起, 分不清是谁更加热烈。
世界近在眼前, 鲜明又具体。
仿佛只要再贴近一些,一切就?都触手可及。
然?而幻境终究只是幻境, 沉溺其中,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伤害罢了。
简愉终于?收回目光。
身体离远了些, 伸手覆住他的眼睛, 无奈地吁了口气?,不知是对他还?是对自?己说:“快睡吧。”
“求你了。”
我不能再亲你了。
等你醒了、会怪我的。
……
这一夜,简愉又失眠了。
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把被子都揉烂了, 最后却?还?是只能和天花板上的吸顶灯, 干瞪着眼过?完了后半夜。
然?后拖着沉重的身体,瘫在办公室里长吁短叹。
十来天了。
她?每晚都往酒吧跑,一杯又一杯的酒精灌下?肚, 本来以为都缓的差不多了,谁知一夕之间前功尽弃。
都怪那个天杀的何志义,没事瞎搞什么美人计!
现在好了,夜夜笙歌被宣告无效也就?算了, 她?还?把身体给搞垮了。
做什么都力?不从心的, 困得要命还?睡不着。
正哀怨着, 万霏在边上挂了电话,又问她?:“鑫源的黄总问你今晚……”
“今晚什么今晚!”
简愉话都没听完, 就?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没看我都什么样了吗!”
“今晚、明晚、后晚,我都要准时下?班!回家敷好面膜睡养生觉!接下?来不管什么局,全都给我推了!懂?”
“……”
万霏不知道她?又吃什么炮仗了,惯性顶嘴:“你还?有开始惜命的一天?”
“胡说八道什么。”
简愉一脸嫌弃地反驳:“我还?能嫌命长不成?”
万霏不疑有它:“照你前几天那个喝法来看,我以为是这样的。本来都要研究下?后事该怎么办了,现在看起来好像不用了?”
“……”
简愉黑着脸,想起这几天干的事,也真?的是有点被自?己蠢到了。
酒精要真?能改变什么,早四年前就?该把一切都改变了,而且她?这身体要真?出点什么事,爸妈该怎么办。
她?沉默半天,难得没犟嘴,搞得万霏都有点不习惯了,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刚刚的玩笑是不是有点出格了?
万霏自?我反省了一下?。
因为想着要怎么把话圆回来,关心她?一下?,表情都变得有点别扭:“……那你现在怎么办?”
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眼圈:“顶不住的话,我去?给你买杯咖啡?”
一夜没睡。
简愉脑袋沉的是真?的有点顶不住了,但这会儿听着这话,她?的第一反应却?是:“喝咖啡是不是对身体不好?”
“……”
万霏噎了半天,裁不可思议地说:“一杯而已,你也不用这么计较吧!”
“那不行。”
然?而简愉似乎已经?决定将神经?质进行到底,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一脸高深地说:“这很可能,就?是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
万霏已经?懒得理?她?了,极其敷衍地说了一句:“那要不你找吕总去??他那一屋子的茶,不仅对身体好,还?特别提神!”
谁知简愉一听,忽然?就?两眼泛光,还?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主意不错。”
“……”
这下?万霏真?的没忍住要去?探她?的额头了:“你没事吧?我说的是吕总啊!”
谁不知道你两打进公司起就?不对付啊!!
“嗐。”
简愉却?根本没听进去?似的,边说就?边撑着身体站起来:“闲着也是闲着,去?找他谈谈心也好。”
“你别管我了,干你的活去?。”
万霏:“……”
找吕总谈心,您没疯吧??
……
吕承远好茶。
这一点,在成天捧着冰美式的年轻群体中,多少都有点儿突兀,却?又挤不进年纪大?些的领导们的群体当?中。
乃至于?放眼整个寰亚大?厦,他连一个茶友都没有。
思及此,简愉就?本着乐善好施的名义,敲响了他的办公室门?。
推门?进去?时,吕承远刚好在泡茶,一见是他,警惕到动作都停了下?来:“简总,有何贵干?”
简愉像是听不懂他话里的敌意,慢悠悠地踱步凑近,还?自?来熟地问了句:“泡茶呢?”
“……”
吕承远眼皮一跳:“你眼睛不好?”
“还?行。”
简愉认真?的答了一嘴,又问:“什么茶?”
吕承远虽然?不知她?抽的什么疯,却?还?是如?实答了句:“……金骏眉。”
她?这个人,平时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见着自?己都是绕着走,这么好端端的跑过?来,绝对不可能只是聊天这么简单。
这里头一定有诈!
简愉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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