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天?, 简愉突然被请进了另一间办公室。
方博文舒展地坐在办公椅上, 指了指电脑上从邮箱里down下来的资料,然后双手一摊,靠在椅背上问:“说说吧,这是什么意思?”
简愉背着手, 表情淡淡:“算是, 实名举报吧。”
几个月以?来,她?加了无数的班。
跟着汤弘光四处奔走, 明里讨教暗里调查,要真是什么问题都看?不出来, 那不是汤弘光的手段太过高明, 就是她?太蠢了。
好在两者皆非,证据收集的还算顺利。
除了他?意图让她?顶锅,将项目资料倒卖给对手公司外,还有他?作为内幕信息知情人, 对外泄密后, 因内幕交易获取高额赃款的爆料。
而这些,她?统一汇总之后,选择发给了方博文。
“举报?”
方博文一脸的荒唐:“举报你不向公司反应、不去银监会投诉, 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因为我认为。”
简愉没有被唬住:“以?您的名义去举报,力?度会比我这个实习生?大得多。”
方博文和汤弘光虽然表面和谐,可谁不知道,两人明争暗斗多年?, 早就恨不得把对方拉下马了。
出了这种事, 不把对方往死里整才真是怪了。
两人权利相当?, 便有厮杀的可能。
反观之,如果是她?作为举报人, 很可能还没有取信于高层,就已?经被汤弘光扼杀在摇篮里了。
“你还知道自己实习生??”
方博文嗤道:“还敢打这种算盘,让我帮你去卖命?”
“不是帮我。”
简愉有招接招,隐晦而诚恳地说:“净化?职场,对您来说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她?笃定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会反复施压,不过是想验证这些资料的真实性,以?及这里头是否有诈罢了。
毕竟名义上,她?可是汤弘光的人。
果然,直等她?把话敞开,他?便瞳孔皱缩道:“我该怎么相信你?”
“不必相信,您可以?等。”
简愉打趣着把氛围拉向轻松:“最近风声不小,他?应该很快就会被调查,到时必然会推我出去顶锅。您可以?到那时,再?从天?而降来救我一命~”
方博文却放松不下来:“就凭这些?”
“当?然还有。”
简愉笑了下:“我发给jayden的资料,其实是在之前被passs过的版本上,做了修改的。”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已?经拿着那份资料反向操作,亏得血本无归了。”
“方总的出现,不仅‘大义灭亲’,还有大功可领,何乐不为呢?”
诱惑太大,方博文明显有些动容:“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
简愉适时放低姿态,淡淡道:“一份实习证明,对方总来说,不过是盖个章的事儿。”
“哈哈哈哈——”
方博文忽然笑了起来:“这么大的事,你就要一份实习证明?我是该说你识抬举,还是有点傻?”
简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我来说,这也是事关毕业的大事,划算的。”
“你放心。”
方博文大方道:“这事要是真的,少不了你的好。”
简愉:“谢谢方总。”
“我能问一下。”
方博文挠有兴趣地看?着她?:“你完全可以?现在就去举报,为什么还要让我在最后关头才出现,不觉得这样太冒险了吗?”
简愉想了一下:“您可以?理解为,有反转的故事才比较精彩。”
“或者说。”
她?的眸光有一闪而过的锋芒:“我并不想给他?留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凛冬将至。
大风剥去了树干最后一层外衣,只?剩枯瘦的枝条,坚守在生?长的土壤里,迎接风雪的洗礼。
丁铭半仰在工作室的皮质沙发上,隔着偌大的落地玻璃,看?窗外的萧索意境,神情有些滞涩。
几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早了一些。
桌上的手机“嗡嗡”震了两声,将他?飘远的思绪缓缓拉了回来,他?懒怠地收回视线。
电话刚一接通,咒骂声就接踵而至——
“你个狗杂种,说什么把人拖住就行,不难对付,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老子现在工作没了,前途没了,还得去坐牢?!全他?妈是那臭婊子的手笔,你居然跟我说这种人不难对付?!”
“……”
泄露商业机密,毫无疑问的商业犯罪。
汤弘光这一把,不仅让老东家选择弃子,连同对手公司因为情报错误造成的巨大损失,都一并算在了他?头上。
两边不讨好不说,还有牢狱之灾等着他?。
算是真正的玩完。
铁人如山、无人相帮。
汤弘光套着手铐认清了这一点,被捕前强烈要求打上最后一通电话,才有了这失控暴走的一幕。
丁铭把手机甩到茶几上,听着对面的喋喋不休,却全程像个局外人似的,只?等桌上的白?茶浸泡到了火候,拾起茶杯喝了一盏,才不紧不慢地说:“难道不是你自找的。”
他?的述求只?是把人拖住,该给多少钱,这都是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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