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秋日最?为爽朗。
日头不再那么强盛, 风里似是?包裹着花香, 空气中总有一股清浅的恣意在弥漫,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丰收的季节。
绿荫交错的宛南公馆里,廖香莲正提着一把水枪, 在园子里来回喷洒, 心想?着等孩子回来,就能吃上新鲜的蔬菜了。
这片园子被她用到?了极致。
除了几?条必要的行走空间之外, 无一不被各色蔬菜填满,甚至还有点儿不太够用。
她年纪大了, 走道又窄的过分, 行走间步子深一脚浅一脚的,一个?重心不稳,就踩烂了大半根茄子
“哎哟、哎哟……”
她一脸痛惜地直嚷嚷,刚弯着腰把烂茄子捡了起来, 就见围墙外边走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他一脸整肃地看了眼院墙边的门牌号, 而后上下打量了一圈这幢并排而立的房子。
“你找哪个??”
廖香莲警惕起来,皱着眉隔着院墙问了一句,原本就没什么弧度的人中看起来更平了。
这是?一幢联排小别墅, 如?果不是?当中那块一人高的篱笆太过瞩目,从外面?看进?去,就像是?只有一户人家。
丁铭看着这片被一分为二后、连风格都?大相径庭的院子,若有所思地斟酌了一下, 才试探着问道:“老人家, 打扰了, 请问从乔是?住在这里吗?”
廖香莲的脸拉的老长,下意识呛道:“你找那个?短命鬼做什么!”
“……”
丁铭怔了一下, 很快就从这当前的讯息中,咂摸出一丝别有深意的局面?来。
他直觉自己这一趟是?大概来对?了,很快就扬起一抹公正而诚恳的笑来:“我是?A大医学?院的工作人员,专门来做背景调查的。”
姓名、学?校、院系,传达这些准确的信息,有助于让人相信他的身份。而为什么要进?行背调,想?来,老人家应该是?想?不到?这层的。
至于她会?不会?倾囊相告,丁铭扫了眼这片略显局促的菜地。
如?果关系足够恶劣的话?,为什么不呢?
“调查?”
果然,廖香莲浑浊的眼睛动了动,就犹疑地问道:“是?不是?就是?要看看他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丁铭微微一笑:“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可多了去了!”
廖香莲一高兴,连菜都?顾不上浇了,丢下水枪就挪过去开了院子的门,一边把人往家里请,一边开始长篇大论:“不是?我说,他就住这隔壁,十几?年的老邻居咯,还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是?吗。”
丁铭在院子前把泥土抖干净后,礼貌地跟着她进?了客厅:“那您方便和我详细说一下吗?”
“那有什么不能的!”
廖香莲一脸的义愤填膺,像是?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终于投告有门了似的,还没等招呼人坐下,就刻不容缓地直往外倒。
人年纪大了,说起话?来总是?容易赘述,廖香莲的情况尤其严重一些。
可丁铭却?出奇的有耐心,从白天听到?日落,都?没有半点不耐的意思。
这对?于一肚子怨言的人来说,固然是?一个?很好的倾听的,可相对?的,他的反应却?未免平淡了些。
只偶尔“嗯啊”地应上两声,表明自己在听,既不打断她的言论,也不附和她的见解,像是?自己心中判断。
廖香莲一口气说痛快了,却?又因为这点有些不满,皱巴着脸问他:“你是?不是?信不过我老太婆说的话??”
丁铭只淡淡地笑着:“不是?的,老人家。”
显而易见,这反应起了很好的反作用。
廖香莲干巴的手掌连连拍了几?下桌子,越发激动地寻求着他的认可:“我告诉你,我们这都?是?十几?年的邻居了,他家什么德行,不可能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那一家子,啊,全?都?是?因为心脏病死人的!这病可是?要遗传的呀!他躲得掉吗?”
“这不就是?心理变态了,才会?去学?什么医!这种人要是?放出去,那迟早是?要去报复社会?的啊!老师你说,我老太婆说得对?不对??”
“你要是?不信,就去小区里、去学?校里,都?去打听打听!他是?不是?从小就不学?好,一天天就知道打架斗殴。”
说话?间,廖香莲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个?没忍住呜咽了一声:“还差点……差点、就把我那宝贝孙子给打死咯!验伤单我到?现在还留着呢!这种事,我老太婆还能骗你不成?!”
丁铭这才稍显动容,深表同情地劝道:“老人家,你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啊!”
廖香莲终于哭了起来,顾不上涕泪横流就继续控诉:“老师你说,就这种人他也能上大学?,也能去做医生,我怎么不激动?!”
“大学?,哼,还高考状元?”
“就这种犯了事被学?校退学?,见天躲在家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人,谁知道这个?状元是?怎么来的!”
“老师,你就是?实在不相信我,你就随便去查,一定要查!绝对?不能放过那个?该死的渣滓!!”
“会?的。”
丁铭也没想?到?,自己着手调查的第一站,就能这么顺利,最?后由衷地递了一个?宽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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