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难听的一句话。
不管是声音, 还是文字。
简愉皱了皱眉, 刚想说点什么?,老太太的瞳孔骤然扩张,像是受到什么?惊吓,定在了她的身后。
她顺势回头, 就见从乔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周身的气压降至冰点, 黑沉的视线犹如实质,带着浓重的、掩饰不住的反感意?味直抵对岸。
虽说是邻居, 但两家的渊源由来已?久,别说是交情了, 就连交集都少的可怜。
许久不见, 纵然老太太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照样还是会叫他这副偏执冷硬的气场,慑得心里发毛。
以至身体重心偏移,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这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看着就晦气!
老太太心里叫骂道。
可僵持半天, 她也只是阴阳怪气地?“呸”了一声, 就自顾自地?转身回了屋。
尽管简愉有点不明所?以,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何,肉眼可见。
短命鬼。
就算是关系再不好, 这样的话也未免太恶毒了点。
简愉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已?经被影响到了,这会儿正绷着身体、紧锁着眉、视线黑压压地?、以及……
“从乔!”
她的心口猛跳了一下,连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你是不是又憋气了?!”
然而不等?他回答, 她就自行?有了答案。
“从、从乔。”
一想起?图书馆停电那晚, 她都仍有些?心有余悸, 当下就慌得把人拉回了客厅,晃着他的手?臂语无伦次地?说道:“能听见我说话吗?你、你别憋气啊!看我一眼、看我一眼行?吗?”
——警惕的时候, 会不由自主地?憋气。
这个?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改变。
从乔依言看向她时,忽然就有点着恼。
条件反射地?将?她的手?拽了下来,力气大到都有些?发颤。
为什么?,就是认不出我!
“……你、你怎么?了?”
简愉怔怔地?回视他,眼里是一无所?知的清透。
“……”
从乔莫名就有点憋屈。
其实刚刚院子里的场面,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他担心的,不过是自己出来的太迟,并不确定老太太都和她说了什么?,她又信了多少。
若是信了,又会怎么?样。
尽管有点卑劣,但在她这里,他还是想将?那些?过往藏得好一些?、再好一些?。
所?以,认不出也好。
认不出,他就还可以装作,一切都从未发生……
他最擅长的就是自我和解,一口气到底泄了大半。
回过神来后,缓缓松了手?,情绪也逐渐恢复平稳,而后偏开头说:“吃饭吧。”
可身体刚偏移半步,就被反向拉住,迫使他继续站在原地?。
简愉的好奇心不重,不论是否出于礼貌,都很少会去过问他人的隐私。
但她刚刚分明感觉到,他是想说点什么?的。
然而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她也就只能凭感觉瞎猜。
顿了半天,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和邻居关系不太好?”
平时不做的事就真的很难擅长。
她也是问出口之后才发现,这似乎根本就是一句废话……
果然从乔听完,眼里都不禁多了一层怀疑,声线都变得无奈:“嗯。”
但问都问了,为了证明自己的智商没问题,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是因为院子吗?”
这些?天,她来来回回地?往返这个?小区,目之所?及的所?有住户,都是邻里之间?共用一片院子。
只有这里,竖着一块平分天下的篱笆。
五五对开,看起?来非常公平。
但这份公平背后,是否发生过什么?,就有待商榷了。
她自以为问到了点子上,然而从乔似乎仍然不太买账,又随意?地?“嗯”了一声,就拉着她径直往餐厅走。
“欸欸——”
简愉反抗了一下:“我还没说完呢!”
难得她这么?认真地?琢磨一个?人的心事,就算没猜对,也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啊喂!
反抗无效。
她坐在餐桌上郁闷地?哼哼了两声,别开头再往外?看时,视线刚好落在了院子前的盆栽上。
十来盆的仙人掌,就那么?简单粗暴地?立在院中的风景跟前。
对画面的破坏性真的是有点强啊……
简愉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一个?没忍住又自行?回了头:“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仙人掌啊?”
还沿着篱笆一字排开。
总不会是为了……“防小人”吧?
从乔顺着她的话,也往外?看了看。
目光顿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话里带着点征询的意?味,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不喜欢?”
简愉:“……那倒也不是。”
帽子可不能乱扣。
平心而论,她还是挺喜欢仙人掌的。
只是一想起?年前,自己按在这其中某一棵仙人球上造成的伤,手?心都还是会条件反射地?抖上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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