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之后, 暑假如期而至。
简愉还是先回了一?趟H市, 和爸妈一?起收拾好行李之后,才一?起出?发去了西南。
三人之中,最热衷旅行的?其实是简兆良。
他年轻的?时?候学画,总喜欢找一?些风景独到的?地方采风。所以早在童年时?期, 简愉就开启了游览大好河山的?征程。
这个习惯延续至今, 兜兜转转,一?家人的?足迹也?差不多遍布了大半个祖国。
可相?较于繁华的?摩登大都市, 简兆良更喜欢乡野间的?自然风光。每每选定一?个地方,拿起画笔就能坐上大半天。
白姝则陪着简愉, 有?时?在田里, 有?时?在河边,有?时?在简兆良的?画里。
……
池塘边。
母女两盘坐在一?颗榕树下,脖子上挂着个小风扇,嘴里分别叼着一?根冰棍, 遥望着不远处的?回廊下正卖力画画的?简兆良,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爸不热吗?”
简愉汲着冰棍说?。
“他你还不知道。”
白姝把小风扇举高了些:“心静自然凉。”
简愉:“但我好像看他衣服都汗湿了。”
“那有?什?么。”
白姝不怎么在意地说?:“全身湿透都没事?,不滴到画上就行了。”
刚这么说?着,简兆良鬓边的?汗水就滑了下来, 眼见着就要滴到画上,他慌忙停笔,抬手匆匆一?擦,一?脸“好险好险”的?表情。
“咯咯咯。”
简愉乐得直捧腹:“我爸好像还有?点搞笑天赋。”
“可算了吧。”
白姝语气嗔怪, 却也?笑得开怀:“一?坐那就是一?天, 半句话不带说?的?。”
“不过这地方风景是好, 只可惜铭铭没跟着来。”
白姝调整了下坐姿,一?边往树干上靠, 一?边说?:“你俩最近没闹别扭吧,我怎么看他往家里打?电话都少了。”
“闹什?么别扭。”
简愉顺势把她的?腿抻直,自顾自地躺了下去,沐浴着清凌凌地日光,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上回他毕业,我不还代表全家去给他送花了。”
“这倒是。”
话虽这么说?,可上回寒假两人大吵的?场面,始终像个疙瘩一?般让白姝无法忽视。
平常简兆良不让她问,总说?儿女自有?儿女福。
可这会儿母女两独处,又把话说?到这了,她就又忍不住起了操心劲:“小愉啊,铭铭一?直、对你都挺好的?吧?”
“嗯。”
简愉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怎么突然说?这个。”
白姝欲言又止地,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那你对他……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简愉忽而反应过来她的?言下之意,也?明白她必然是看出?什?么来了,才会这么问,却仍然只是闭着眼睛和稀泥:“他不是您亲儿子,我亲哥哥吗,对我好不是应该的?吗。”
自己亲闺女是什?么情商,白姝再清楚不过。
只是看着两个孩子一?起长大,以及对丁同光的?强烈芥蒂,让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更是、打?内心深处就不太赞同这件事?。
丁铭对她而言,一?方面、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孩子,另一?方面、她也?未尝不忧心……他会步丁同光的?后程。
这左右为难的?立场,是她难于启齿的?根源。
可简愉明明听?懂了,却还搁这儿装蒜,就实属有?点可恶了!
“少给我装蒜!当你妈我好糊弄呢!”
白姝猛不丁地在她大臂上拍了一?掌,没好气地说?道:“就你两过年那样,见天黏在一?块,一?会热一?会冷,一?会逛街一?会吵架的?,啊,以为我跟你爸看不出?来?!”
“妈!”
这一?掌力道不轻,简愉直疼得“嗷”地一?声坐了起来,呼啦着手臂哀怨道:“疼啊!”
白姝才不理她:“妈什?么妈!我问你话呢!”
“那你不都看出?来了,还问我干嘛?”
简愉较劲地开始犟嘴,却又在她一?巴掌又扬起来时?,立刻识相?地改了口风:“我招!我全都招还不行吗!”
白姝这才改为双手抱臂,然后顶着一?张铁面无私的?包公脸看着她,满脸都是胆敢说?谎就把她就地正法的?决绝。
“……”
简愉撇了撇嘴,总算老实了一?点:“我能怎么想,他不就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嘛!再说?我都有?喜欢的?人了,您这一?天天都瞎琢磨什?么呢。”
这话倒不像是假的?。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白姝听?着也?并未觉得有?多少释然,反而又陷入了另一?层忧虑:铭铭该怎么办。
悠闲平淡的?生活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七月底的?时?候,从乔也?终于告别了实验室,托着行李箱踏上了飞往H市的?航班。
原本是要再晚几天回来的?。
因为简愉的?估算出?了偏差,大约还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可机票早已定好,他也?就懒得折腾了。
哪知这还算是早归的?行程,还是引起了从绍国的?强烈不满,以至于他刚一?下飞机,就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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