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膳徐原青在自己房里吃, 宣平侯去参加庆功宴了,李英本该陪同但白日那一出她心中愤郁,现下人躺在屋里惆怅。
左越和徐原青吃着饭, 索然无味,小心翼翼的说,“世子,夫人会很伤心吧。”
徐原青没应声, 他当然知道李英对他很好,李英膝下一女一子, 女儿入宫做了皇帝的人,亲切不得, 所以全身心都放在了来之不易的儿子身上。
对他千好万好,恨不得拿命换他的命。
这么多年,他也真心叫她母亲, 希望她不要只守着自己过,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也很难扭转她的思想。
他无数次给她承诺过自己一定会好好活着, 只是那该死的国师一算就定了他命, 定他活不过弱冠, 李英日日担惊受怕。
徐原青用完饭, 缩在太师椅里发呆,抱着膝盖看外面冷风萧瑟,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就百爪挠心,许久才眼神聚焦, 扭头看左越在翻书, 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性子别扭,很难服软, 但有些事就是知错难改。
心里又烦又乱,又听到院子里有响动,左越沉浸在书里无动于衷。
徐原青拢了拢衣袍,起身去看。
门开,门口立着一人作要敲门的姿态。
夜幕降临,今晚无月,外间漆黑一片,冷风灌入屋中,烛火忽明忽暗,映衬着门口的不速之客。
向长远乍见徐原青愣住,止又欲言。
虽说白日争论不是他所致,但与他有关,他从未与李英争吵,这还是头一遭,这会子见他实在是摆不出好脸色来。
“你来做什么?”
“呃……我……”向长远看他冷着一张脸,比寒冬还要凌冽几分,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往后退了两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左越听见声音,脑袋从徐原青背后伸出,见他后惊喜万分,“向公子,你怎么来了!”
向长远见他如见救命稻草,忙将食盒递过去,“我给你带了吃的。”
“公子真客气。”左越笑吟吟的要去接,听到徐原青故意的咳嗽一声,手已经搭在盒子上了,正要收东西就被硬塞了过来,他感觉到世子身上都环绕着冷气,拎着食盒打了个冷战,“我去热一热。”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生怕冷气波及自己。
向长远看徐原青一双桃花眼泛着冷意,未挽发,青丝被风撩动,背着光神情更显阴沉,他见他没赶自己,沉了沉气,试探性的问,“你是为今日事不高兴,还是前几日的事情不高兴?”
这话倒是问在点上了,之前和他争吵害他傻了几天,他清醒过来倒也没多气,只怪自己当时鬼使神差的和他讲废话。
现下他一问,两件事凑一起,别提多不舒服了。
徐原青:“所以呢,我气不气与你有什么关系?”
向长远支吾,“我……我特意来赔不是。”
“向公子言重了,你哪里会有不是,是我利用你,算计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哪里会有错。”徐原青翻了个白眼,手撑着门阴阳怪气的说话,说完不料一阵冷风来,衣服撩开一下就受了冷,咳嗽起来。
向长远见状拉下他的手,一言不发的将他带进屋,不忘将门关上,然后去桌上给他端水,动作行云流水。
“……”徐原青看着递到眼前的杯盏,一时间无语,喉咙又发痒说不出话,无可奈何之下还是接过了杯盏抿了一口水。
“那日是我急了,说话过分了,世子不要放在心上。”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徐原青顺了顺嗓子舒服了许多,就没急着怼他,想去搁杯子,向长远就有眼力见的去接过,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徐原青出了口气,看他一副殷勤讨好的模样,挑了挑眉,“你赔礼就这样的?”
向长远咂摸他的话,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后退几步将杯盏放下,重回他面前,郑重其事的抱拳施礼。
“我在外待久了,自在惯了,想事情总是一根筋到底,遇到急事会口不择言,世子做事周全,是我不知好歹,误会了你,望世子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
他脑袋垂下,行礼周正,语气也谦虚恭敬,徐原青垂眸看他这般模样,“啧”了一声,那日他说话的确过分,徐原青自问脾气不好也没让他几分,今日的事情其实与他无关。
细细想来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两人立场不同,想法不同,这才产生口舌之争。
徐原青双手一抱,顺势靠上边上的柱子,端一副质问的姿态,“你问清你姐姐了?”
向长远没有直起身来,依旧僵着赔礼的姿势,轻声回答,“嗯,我姐姐同我说清了,是她不让你告诉我,是怕我搅入其中。”
徐原青收到消息后,思索再三把消息递给向长宁,也想过告诉他,只是向长宁先一步回信阻止了他。
向家几代从军,军功赫赫,这一代独有向长远远离朝堂,他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待人真挚,不留心眼,向长宁有私心不让他沾染诡谲之局,怕他被有心之人利用,朝堂中的勾心斗角瞒着他也正常。
徐原青扯了扯嘴角,微微勾头,“不怪我了?”
向长远摇了摇头,“世子不怪我才好。”
和他争吵的事情徐原青并没放在心上,他不高兴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李英为他好没错,罗姨为向长远好也没错,他的病也不是原主想有的更没错。
就因为谁都没错,却又都错了,偏偏他找不到一个出口,所以他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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