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来, 林涧便和昨日一般,用过饭后,就赶往苍日殿去寻卜元韶。
卜元韶昨天晚上大概熬了个大夜, 虽然不至于?熬出黑眼圈来, 但?却是一脸的昏昏欲睡, 精神萎靡不振。
今日他便将?玄天宗里外的规制都告诉了林涧,然后又同她理了一遍宴庆那日的活动流程。
到?了下午, 外面却走进来一个弟子敲门道:“掌君, 巫族族长求见。”
“他怎么来了?”卜元韶微微蹙了蹙眉。
林涧连忙在一旁低声道:“是为了道尊怀孕的事。我告诉他了。巫族圣女血脉特殊,恐怕会损伤道尊身体。”
卜元韶心下了然, 便道:“那便带进来吧。”
然而殿外一个高?大的人影却和祝郡一同踏入, 不是别?人, 正是夷阳仙君白行简。
“师兄,我路上正好碰到?祝族长,便和他一同过来了。你是打算把庆功宴提前吗?我还说巫族怎么来得这么早……”
白行简一边大声说着话一边走进来, 余光却忽然瞟见卜元韶桌前一个人影。
他未来得及细看, 林涧便一掐手腕上的对?雪珠,身影登时消失在原地。
白行简愣了一下, 忽然吸了吸鼻子,既而跳起来暴怒道:“是那个女子!她怎么会在你这儿?!”
卜元韶默默揽了揽桌上的纸道:“我不知道。”
“少诳人!她明明就在你这里!刚刚还跟你说话了!”
然而无论白行简如何怒不可?遏, 甚至确定林涧就在身边。但?是他在殿中翻了一圈, 就是找不出她来。如此便更生气了。
祝郡没想到?仅仅几日,林涧便已?经取得了分裂玄天宗内部的重大成果。
他敛下眸中异色, 和卜元韶对?视了一眼, 彼此瞬间明白了。
他们都知道林涧的身份, 以及她和陆怀沙是怎么回?事,就白行简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
卜元韶咳了一声, 走上前劝白行简道:“师弟,不如就算了吧。你方才应该是看错了。”
“绝不可?能?!”白行简怒气冲冲地转过脸来,咬牙切齿地将?手指往他鼻子上一指道,“分明就是你们沆瀣一气,都来蒙骗本君!”
卜元韶有点心虚,就悄悄别?开了眼睛。
就在这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道:“这是在吵什么。”
白行简和卜元韶一起回?过头去,卜元韶在看到?陆怀沙的瞬间登时松了口气,立马走离白行简好几步远,大有将?他丢给陆怀沙不管了的意思。
“长岐。”
白行简在看见陆怀沙的瞬间,眉眼顿时耷拉下来,一脸心酸地上前道,“你师叔他联合外人,独独欺负我一个。”
陆怀沙当然是林涧紧急叫过来的。此时她就站在陆怀沙背后,为白行简变脸的功夫大为震惊,觉得他只做一个夷阳仙君简直太屈才了。
陆怀沙拧了拧眉心道:“师尊。还有外人在这里。”
白行简瞥了眼祝郡,好歹才收敛了一些,不快地一甩手,撩起袍服坐在了林涧方才的位置上。
一边祝郡则直视着陆怀沙,趁这个时机开口道:“这位便是道尊大人了罢。久仰久仰,只是看着似乎有些不同。”
白行简不屑地哼了一声道:“长岐当然不同了,他岂能?与尔等?凡人一样,这不是废话……”
他话音未落,忽然注意到?祝郡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陆怀沙松松披着的外袍上。
白行简心底倏地一紧,站起厉声道:“你说哪里不同?”
祝郡并不直说,只是道:“老?夫虽马齿徒增,但?早年也见过相似状况,即便并非女子也能?怀孕。只是未曾想到?也会出现在道尊身上。”
陆怀沙微微勾了勾唇角,转向?卜元韶道:“掌君,借你地方一用。”
卜元韶连忙点头,陆怀沙便随手打开内殿的门道:“族长有什么话,不妨进来与本座细说。”
“等?等?,细说什么?”
白行简一惊,急忙便要上前道,“祝郡老?儿,你看出什么来了?给本君把话说清楚!”
祝郡笑笑,朝白行简一抱拳,便跟着陆怀沙进了屋内。
“喂,你——”
白行简还要赶上去,卜元韶却伸手拦住了他,叹口气道,“师弟,你可?省省吧。等?他们出来了再问也不迟。长岐不愿告诉你,还不是因为你这性子……”
“你让开!”白行简怒道,“他都能?进去,凭什么我不能?进?”
卜元韶对?处理自己?这个师弟已?经十分得心应手,心知与他讲道理没用,便索性也耍起了赖皮道:“我就不让,咋地啦?”
仅一墙之隔的内殿里,林涧也现出了身形,看向?祝郡道:“……族长。”
“你就会给我惹麻烦!”祝郡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告诉我,道尊这是怎么回?事?”
林涧心知理亏,乖乖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祝郡神色一点点凝重下来,半晌才摇摇头道:“闻所未闻。更不必说在我们巫族圣女传承中发生这种事了。”
“那怎么办?”林涧不禁着急道,“对?他不会有什么害处吧?”
祝郡还未开口,另一旁坐着的陆怀沙却忽然启唇道:“祝族长,旁的你不必多管,只需告诉我,假如这个孩子是女孩,能?否继承巫族圣女之位?”
祝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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