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沙身上?的木质香气如博山炉中一?支线香, 燃烧而起的白烟令林涧片刻沉迷。
她?愣了一?下?,继而慌忙别开脸道:“不,不了。我还……”
“嘶。”
陆怀沙这时?却忽然低垂下?眼帘, 剑眉微微蹙了蹙, 那?张原本就玉雕一?般的脸上?血色顿失。
林涧注意力瞬间转移了, “你怎么啦?”
陆怀沙眉心拧得更深了些?,微微倚靠着椅子扶手?的身子刹那?如折腰水仙, 他面色苍白, 竟让人觉得浮出一?股西?子捧心的病态娇美之意来。
“有些?胸闷。”他偏过脸咳了一?声。
“难道是那?伤还没好?”林涧犹豫地说,“不应该呀, 都过了这么久了……”
说实在的, 想起陆怀沙在秘境里面那?惊天动地的战斗力来, 林涧是真不能相信他伤还没好。但是他此刻脸上?的不适又不像作假。
“要不我给?你找个?巫医来看看?”林涧道,“但是我们的人估计又看不了修士的病症。”
她?话音未落,手?却忽然被?陆怀沙捉住了。他松松握着她?的手?腕, 将她?的掌心贴到他胸口上?哑声道:“你摸摸看。”
林涧手?心猛地一?紧。
隔着单薄的衣衫, 便能感觉到他身上?不容忽视的温热气息透了过来。心脏令人血脉喷张的有力搏动一?下?下?震在她?手?心上?。
林涧刹那?间脸就红了,她?仓皇地将手?抽回来, 脑子里却飘过了一?个?有点不合时?宜的想法:
虽然也没有摸过很多次,总觉得陆怀沙的胸肌好像比之前更大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被?她?惭愧地扼杀在萌芽之中。
真的是!他都这么不舒服了, 她?居然还在想着他的胸肌!
林涧脸颊上?如上?了胭脂般起了一?点薄红, 她?偏开话题开口道:“就是胸闷吗?还有什么别的症状?”
“胸闷、胸痛。”陆怀沙睫毛垂下?来,如坠在玉胎上?的流苏, “倘若之前的恶心也算上?的话, 那?还有经常犯恶心。”
总觉得这么一?堆症状连起来有点耳熟。
林涧还没想明白, 便听外面伽叶敲了敲门道:“圣女,族长来看您了。”
她?便只好暂时?将此事放下?, 站起来去开门。
祝郡正带着祝青站在门外,见她?完好无损的瞬间登时?松了口气,然而他拧成川字的眉间却仍旧暗藏着抹不去的隐忧。
“圣女回来了便好。”他叹了口气道,“这近两月来事情太多,你先同我去看一?趟祭坛,我路上?跟你慢慢说。”
祝郡眸光瞥了陆怀沙一?眼,似是意有所?指地说:“祭坛乃巫族秘事,圣女一?个?人来就好。”
林涧便回过头去安抚地看了陆怀沙一?眼,“那?我先过去了。等一?下?找一?个?巫医来给?你看看。”
陆怀沙袖手?立在门槛之内,檐上?的滴水瓦阴影高高低低地落在他挺拔的眉间。他慢慢点了点头道:“我等你回来。”
这一?面祝郡已经带着林涧走向了落雪林深处。
此时?夕阳已经落山,密密匝匝的林木笼罩在浅白的月色阴影里。空气里已经飘起了细碎雪花,落在细草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其余之外寂静无声。
“你走了之后,我便一?直在按照你所?说的想要揪出巫族里面被?种下?傀儡丝的人。但是尝试了不少方法都不见效果。”
祝郡脸上?显出凝重之色,“但是就在大约十几日前,动乱就频频发生。出来了不少想闯进落雪林的人。”
“当?时?我疑心他们是想要你府中什么东西?,便一?直集中精力在防守这边。但是却未曾预料,随后祭坛便突然被?毁。”
“幸而我们去得早,才?保存下?来了大半。”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道,“但是来时?那?人已经在祭坛下?自?杀,问不出来什么了。”
林涧随着他的脚步转过狭窄小路,不知是因为夜里寒气深重,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她?裹紧了身上?披着的氅衣。
这时?祝郡的次子祝寒忽然从后面赶了上?来,唤了一?声道:“青哥。”
祝青皱起眉头,转身挡住了他道:“有什么事?父亲不是吩咐你去好生看管着城门吗?”
“我是去城门了,但是……”祝寒似乎欲言又止,转眼看了看林涧。
“有话直说。”
“有人想要偷偷混进城来。”他半晌方才?犹豫着开口道,“但是好像是圣女的旧识。之前那?个?玄天宗的修士,易姓的那?个?。”
易明瑜?
他怎么会跟来?
林涧思绪一?停,按理?说玄天宗众人都受了重伤,易明瑜应该赶紧护送他们返回宗门才?是……但能让他放下?这件事的,大概也只能和陆怀沙有关。
她?方要说不许他进来,却又改变了主意道:“那?就让他来吧。我认得此人,并没有什么坏心。”
祝寒领命而去,他们则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去。
周围的树木逐渐稀疏,他们眼前的场景骤然开阔。
林涧蓦地收住了脚步。
四面宽阔台阶筑成了一?方青黑色的华丽高台,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黑暗中看来如同一?层玉屑一?般。九九八十一?道栏杆皆上?举兽头。兽头或怒目圆睁或森冷凝视,栏杆之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