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张桂兰也是觉得这小夫妻还没有小孩, 怎么折腾都好说?,等?有了孩子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她心?里藏不住事儿,开口便是, “那你和小陆才刚结婚还没有孩子, 所以才能这么折腾!”
语气里还带着些羡慕的酸劲儿。
她这个人说?好听点是心?直口快,不好听就是这个人爱多管闲事、没有分寸感。
丁书涵虽然喜欢跟周彩云、陈婉珺那种有分寸感的人打交道, 但是也不会跟张桂兰这种爱管闲事的人较真。
毕竟张桂兰这种爱管闲事的人, 也有不少优点——什么都想着你,比如上次摘野菜,这次缝, 操心?着怕你吃不饱、穿不暖。
人不能总享受着好处,不去承担这好处带来的风险和麻烦。
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丁书涵都很是领情。
当然张桂兰说?的未来有小孩这件事,目前看来她自己是不用担心?的。
她甚至都怀疑陆文曜究竟知不知道那事是个什么流程……
张桂兰翻看着她这绣花被面?的棉被褥子, 时不时嘴里不自觉地来上一?声叹息。
这褥子一?摸就知道就里面?的棉花是新的,即便是当成褥子垫在下面?也能摸出来是软和的。
这么好的新被褥被她当成睡觉的软垫她都觉得可惜, 更别说?掏了里面?的棉花做成挡风的棉门帘了。
“你家?有没有其他旧被褥不?”虽然这一?床床被褥都不适合做那挡风门帘,但还是不死心?。
东西不是丁书涵整理的, 所以她心?里也没数,但依照丁嘉年的性格这些个棉被褥子肯定准备的都是顶好、崭新的。
丁嘉年最是不会亏待自己这个妹妹。
张桂兰皱着眉毛又些没了办法,但是丁书涵却觉得无所谓, “桂兰嫂子, 这棉门帘肯定不是每年都要?换新的吧?那就挑一?床最旧的给拆了吧,冬天我也怕冷。”
这话?虽然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听着这话?总让她心?里觉得可惜。
张桂兰只能在她家?挑了半天, 但最后也没有挑出来个结果。
最后还是丁书涵看她挑不出来,自己上手挑了床相对?最旧的被褥, 抱在怀里。
她身量本就娇小,再抱着这五斤多重的棉被,都快把她上半身还有小脑袋给遮没了。
张桂兰见?她这样本想着上手帮她,丁书涵不好意?思什么都麻烦她,就坚持自己抱着。
她见?丁书涵这般坚持,也不好从?她手里夺那棉被,只觉得她抱着被子腾不出手来,也是自己拉着她去一?起缝这挡风门帘的,就索性帮她撑着雨伞遮阳。
一?点团长太?太?的架子都没有。
然后就直接领着丁书涵去了她们这些个十七团的军嫂婶子们聚在一?起缝挡风门帘的聚集地。
果真如张桂兰所言,她们找了个有大片树荫的阴凉地,也怕这日头烈晒的人受不了。
这群军嫂婶子们也是物尽其用,那几棵树上都被她们系上了结实的麻绳晾上了棉被褥子。
各式各样的被褥挂在麻绳上和她们在树阴下忙着掏棉花、缝东西的样子很是相得益彰,有种让人舒心?的烟火气息。
“桂兰嫂子,你怎么回事啊?也不给人小丁找床旧被子啊!”那杨明月手里拿着剪刀拆着铺在膝盖上旧棉被的棉线。
刚刚她打远瞧着,这丁书涵手里抱着缎面?绣花棉被看起来比她家?盖在身上的被子都要?新些。
张桂兰看她这样问起,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明月啊,这已经是小丁家?最旧的棉被了。”
一?听这话?,其他军嫂婶子们都不约而同停下了手的活儿,目光一?下子都看向了她。
眼?睛都瞪大了几分,甚至还有几个人都忍不住张开了嘴。
看着她们如此表情,这张桂兰的嘴可算是咧得更开了——大家?都和自己刚刚的表情一?样。
丁书涵看着她们这样表情,虽然自己这个棉被的阵仗实在是出众,但不能再让人心?里不舒服了。
“我行李都是我大哥帮我置办的,他是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西北具体?情况,所以才闹成这样。”
听到这话?,其他军属们的表情果真稍微比刚刚好看了些——男人置办这些家?务就是女?人细心?,不会过日子!
她们大家?都知道丁书涵是资本家?小姐,知道她有钱、事情多,火车上的餐车还有各种做派,顶多被她们说?上几句娇气、矫情。
但现在这单单一?床棉被,以小见?大的物质差距赤裸裸地摆在她们面?前,即便她们再心?直口快直爽,也很难心?里不多想什么。
嫉妒之心?人皆有之,大家?以后都是在一?个家?属院生活的,要?是过几年有人讨厌、嫉恨自己,故意?夸大、捏造什么可就得不偿失了。
丁书涵这话?对?大部分人是有用的,但也不是灵丹妙药,还是会有人觉得她矫情做作。
就比如周彩云的婆婆李满桂,她白了眼?丁书涵,然后撇了撇嘴小声哼了一?声,“臭显摆什么啊。”
她说?话?的声音没有压低的意?思,像是故意?要?让丁书涵听到一?般。
丁书涵也知道这李满桂在外头和这群军嫂婶子们聚在一?块儿,周彩云肯定在家?里忙活着家?务。
她确实也听到了李满桂的不满语气,但也装作没有听到,一?点要?看向李满桂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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