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这样想着, 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去抚那柔柔的柳腰,垂头瞥见她细长白嫩的粉颈,手不?自觉游移往上, 拢住那一团颤颤巍巍来, 低声?喃喃:“所谓鬓垂香颈云遮藕, 粉著兰胸雪压梅,不?外如是!”
林容本迷蒙着欲睡,闻言睁开眼睛,心里暗骂, 冷冰冰道:“看来君侯着实喜欢这身皮肉!”
陆慎抽出手来, 讪讪道:“好?像比上回大了?些?”
林容翻了?个白眼,推开陆慎,另卷了?床被子, 裹得?严严实实, 背对着他歪在?一旁:“我小日子才第二天,你找别人去。”
床那边并无言语,半晌床摇帘动,陆慎舒服得?长长的喟叹一声?,道:“把你的汗巾子递过来。”
林容这才从紧裹着的被子里, 小小冒出个头来,恨恨瞪了?他一眼, 伸手将挂着的姜黄色汗巾子揉成一团扔过去:“用完扔了?,我不?要了?。”
陆慎哼一声?,起身往净室而去。不?过一会儿,便听得?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待两人重新安寝, 已不?知何许时辰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容正睡得?迷迷糊糊, 忽听得?门外一阵窸窸窣窣之声?,正想开口?问,便听陆慎道:“何事?”
外头翠禽隔窗低声?禀道:“君侯、夫人,外院沉管事说,有紧急军情来报。”
陆慎听罢,立即披衣起身,推门而去,见又是下起了?大雪,雪花漫天飞舞,斜斜密密,遮天蔽日。沉砚正候在?阶下,奉上一份牛皮军函:“主子,探马来报,有匈奴人的踪迹。”
陆慎接过来,略瞧了?一通,一副了?然的模样:“下了?快二十天的雪,再不?出来,饿也叫饿死了?。传令威武营,校场点?兵!”
林容叫吵醒,索性坐起来,望见角落里铜镀金象驮琵琶摆钟,竟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头昏昏发沉,起身到了?杯茶,茶水也还是温热的。
陆慎复进屋来,见林容站着:“怎么起来了??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呢。”
一面从槅架上取了?衣裳穿戴起来,一面道:“有匈奴人的踪迹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得?领兵去追击,只怕除夕是回不?来了?。”
林容闻言放了?茶盅,不?知怎的,脑子里忽地蹦出那个梦来,陆慎箭镞而死,到底会不?会应验呢?要是这时候应验了?,当个寡妇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太太那个人不?大好?应付。
脑子里正想着事,脚上已不?自觉慢慢踱到他跟前?,顺手取了?玉版革带来,默默系在?他腰上。
一面伸手去抚胸前?衣襟褶皱,见他心突突地跳得?极快,蹙眉道:“你这样早晚得?猝死。”
一面去拉他的手腕:“要是觉得?胸闷,就揉一揉这里,这是内关穴。要是失眠,就按这两个地方,这是大陵穴、神门穴,主治失眠的。”
陆慎不?答,只幽幽地望着面前?的小女子,叫她抚过的地方,竟渐渐发麻,半晌拥她在?怀里:“你在?这儿,我怎么会失眠?放心,我死不?了?,安心在?府里等我。”
林容叫他箍得?喘不?过气来,只觉得?他似乎误会了?什么,心道:谁担心你了??我这是担心你的样子吗?
陆慎说罢,推门出去,一直行到府门,登石上马,忽地弯腰吩咐沉砚:“今日夫人收了?一封信,是一些缺笔字。瞧起来,倒是同那些药方子写的差不?太多?,你暗地里查一查,别惊动她。”
这便是要留他在?府里的意思,沉砚道了?声?是,目送打着火把的军士,簇拥着自家主子往校场而去。
林容打了?个哈欠,复往绣床上安眠,闭眼眯了?一小会儿,便觉手冷脚冷。翠禽、凤箫听见响动,又灌了?好?几个汤婆子进来:“县主,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屋檐下结了?一尺来厚的冰尖子。”
林容这才暖和些:“怪不?得?这样冷。”
偏凤箫笑嘻嘻道:“君侯走了?,县主就冷得?睡不?着了??想是君侯在?时,县主身上必定是不?冷的。”
林容哼一声?:“话这样多?,明儿就把你嫁出去,看你还多?不?多?嘴。”
凤箫立刻羞红了?脸:“县主,什么嫁不?嫁的,奴婢年?纪还小呢?”
翠禽扯了?凤箫耳朵,笑骂道:“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说这些话,主子饶你,我不?饶你。”一面替林容掩好?笼帐,一面拉了?凤箫出去。
不?过林容这夜到底是再没?睡着,听着外头呼呼的风雪声?,直到天明时分,才闭眼迷糊了?一会儿。
外头渐渐起了?下人们的扫雪声?,小十六一双鹿皮小靴从雪地里踏过来,飞奔到廊下,身后嬷嬷不?住喊:“姑娘,慢些慢些,这地上都是些雪呀冰的,摔跤了?可不?是好?顽的。”
小十六一身大红哔叽缎细羊毛斗篷,头上戴着雪帽,腰上系着秋香色玉带钩宫绦,蹬蹬蹬跑过来:“凤箫姐姐,十一姐姐在?么?”
凤箫忙抱住她,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姑娘小声?些,县主还没?醒呢?”一面替她取了?斗篷抖雪,一面问:“姑娘可用过早膳了??”
小十六摇摇头:“我想跟十一姐一起吃。”
凤箫牵了?她进左厅:“姑娘先进些点?心,垫一垫。昨儿夜里风大,县主没?睡好?,不?知什么时候才起呢。”
林容此时已经?叫吵醒了?,坐起来挽起帐子,道:“让小十六进来吧。”
话音刚落,小十六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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