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重阳了。”
众人正说着高兴,门外又有婆子来?报喜,一进来?就磕头:“恭喜老太太、太太,贺喜老太太、太太,四奶奶生?了,又是?个哥儿,七斤八两,母子平安。”
老太太道:“好好好,今儿真是?双喜临门。走,咱们瞧瞧她去。”一面走,一面吩咐杭卿:“今儿服侍的人有功,看赏。”
杭卿笑着应下,往回走,大手一挥,自有人抬了几?大筐喜钱出来?,也不拘内院外院,不独贴身?的大丫鬟、小丫头,便是?伺候花木的也得了赏赐,铜钱撒了一地,散在黄灿灿的菊花里?,一片喜气洋洋。
等杭卿派完钱,往虞四奶奶院子里?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坐在床边叮嘱虞四奶奶:“你虽已有三个哥儿了,这产后将养还是?要仔细些,万不可大意了。月子里?也不可受风,不可受寒,滋补的药也要按时?吃。”
唠唠叨叨一大段,惹得屋子里?的众人笑,二奶奶便笑:“老太太偏心,这样一通话?,把我们这些村货衬得跟什?么似的,就这样不得老太太喜欢?哎哎哎,也是?我们不争气,比不上?老四家的罢了。”
众人笑声?更大,老太太被逗得上?气不接下气,伸手去拎二奶奶,太太也笑:“快别逗人笑了,老太太才吃了冷梨,这一冷一笑,当心引起她的喘疾来?。”
虞四奶奶虽刚生?产完,除发?丝有些凌乱外,不见半丝憔悴,果是?玉一般的人物,见此道:“老太太放心,我省得的。从前生?大哥儿、棋哥儿的奶婆子也在,不会不尽心的。”
老太太点?点?头,又坐了好一晌,这才回去,命杭卿服侍着睡了,临了拍着杭卿的手:“太太给你选的亲事,本?也是?好的。只是?战场上?刀枪无眼,他是?个福薄的,你也别太伤心了。叫了你回来?,就是?叫你在我跟前呆着,别受那守孝的苦。好儿郎多的是?,等我再给你寻摸一个就是?了。”
杭卿低头垂泪:“奴婢原就是?老太太身?边的丫头,后来?跟了太太,又伺候君上?,现如今,这辈子再也不想别的了。只要老太太不嫌弃,奴婢跟着老太太一辈子,也就是?奴婢的福气了。”
老太太自己就是?丫头出身?,因生?了陆慎他爹,熬死了陆慎他祖父,这才成了人人敬重的老封君,看见杭卿就好似看见当初的自己,呵斥道:“糊涂话?,你才多大年纪,说什?么一辈子。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下房浆洗呢?”
杭卿抬头:“老太太?”
老太太却又翻身?,靠着锦帐慢悠悠道:“还是?选个外头的好,陆家的男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的。”
杭卿轻轻嗯了声?,缓缓退出门去。
这边虞四奶奶的荣熙院直到半夜十分?,这才安静下来?。虞四奶奶靠着锦墩,半躺着,略抬抬眼皮,看一旁的老嬷嬷清点?礼单:“姑娘到底是?得老太太、太太看重,下头的人知道眉高眼低的,不过刚生?产,不是?洗三、也不是?做百日,都送了东西来?,瞧单子,各房送的礼,还不轻呢。”
虞四奶奶笑笑,拍拍睡得正香甜的小儿子:“是?四爷在外头得力,我这内院才有这份脸面的。”
老嬷嬷瞧着礼单,咦了一声?:“怎么她也送了东西,倒是?用心思,这样的大块儿黄玉不多见了,雕成这样的小老虎,料子就不说了,下足了功夫的。”
虞四奶奶接过来?瞧了瞧,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了然:“嬷嬷,这姑奶奶可真有意思。”
老嬷嬷略一想便明白了:“姑娘糊涂了,姑奶奶的意思还不明白,怕是?为的她们家的姐儿罢了。雍州城里?门户她瞧得上?的,又没有适龄的。怕是?把主意打到娘家,想着嫁回来?呢?姑表亲,又有亲外祖母看着,再没有不安逸的了。”
虞四奶奶勾出一抹笑,放下那黄玉小老虎,嘲弄道:“她的算盘倒打得好,只怕如不了意了。”
…………
江州行辕,沉砚接了信件,急急忙忙往中军大帐去,刚至门口,便见那王美?人袅袅娜娜出来?,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君上?刚睡下了,若没有旁的要紧事,明日再来?回吧。”
沉砚恭恭敬敬请了个安,候在一旁并不言语,不说是?现在进去禀告,也不说还是?明日再来?。
王美?人本?是?个极和气的人,见此也有三分?生?气,又加上?陆慎只带了一个女眷随军,颇觉受宠,当下沉了脸道:“君上?连日失眠,你这时?进去扰他安眠,可是?大不敬之?罪。”
沉砚微微抬头,听着她那与江州郡主七分?相似的嗓音,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道:“奴才不敢。”
这样不阴不阳,王美?人气得指尖发?颤:“你放肆!什?么事这样要紧,君上?失眠,你不是?不知的。”
王美?人出身?市井,不懂这些豪族的规矩,到底是?她身?边的丫鬟明白,赶紧上?前劝:“美?人,君上?不是?说,您煲的银耳汤甚是?美?味。君上?今儿一天都没进东西了,不如您……”
王美?人这才下得来?台,甩了甩袖子,悻悻然走了。
沉砚进大帐时?,陆慎已经醒了,坐在书案前,手上?笔未停,头也不抬,问:“何事?”
沉砚奉上?一檀木匣子,打开来?,见是?一块璃纹玉佩,禀道:“赵孟怀前日寻到这块玉佩,是?在一间药铺寻到的。那药铺老板说,是?位十六七的姑娘抵药材钱的。说那位姑娘去年正月生?了一场重病……”
说到这里?,他瞧瞧抬头去瞧陆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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