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臣女小时候不懂事,总是惦记着王爷您曾经救过臣女,故而时常找唐大人打听您的消息。唐大人被?臣女缠得没辙了,有时也会说一两则与?您有关的趣事。”
“哪位唐大人?”萧瑾皱眉。
“王爷这么问,莫不是要找泄密者兴师问罪了?”
白筝眉眼一弯,莞尔道?:“不过此事倒是臣女强求的,要怨便怨臣女吧,实在怪不得唐指挥使?。”
唐翎?
这么阳奉阴违,看起来就不安好心的人,居然跟原主的交情不浅。
而后萧瑾稍作思?忖,又觉得不能用交情二字来形容这两人。
她估计唐翎是奉萧霜的命令看管过原主的,真要算起来的话,也能称得上是原主的长辈。
但是不管怎么说,白筝都是血雨楼的人,这回明?显是代替太子来试探自?己的。
想到这里,萧瑾就开始下逐客令了。
“本王自?然不会埋怨唐指挥使?,如今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白筝很识趣,当即便道?告退。
只不过快要离去时,凝望着坐在轮椅上的萧瑾,又轻声说了一句话。
“燕王殿下,其实我一直都明?白,当年您出手救我,不过只是随手之举,原是算不了什么。也请您放心,我对?您的那些?心思?,早就散得差不多了。”
此时萧瑾看着白筝,才觉得对?方的面容逐渐在眼前变得清晰起来。
莲花映着那截水红色的衣袖,是十分?明?媚生动的美。
白筝微笑着说:“我与?爹爹不同,我本无意?参与?任何党派的斗争,这些?年来,除了每日都要清算烟雨楼的账目,还想查清楚的,也就只有那场雨背后的真相?了。”
“那场雨下得不巧,乃是天意?,你无需淌这趟浑水。”
“是吗?可是燕王殿下,我已经知道?部分?真相?了。”
白筝微微俯身,低声说:“除开昭阳长公主在箭上抹的那一味毒之外,您的身体里似乎还有一味毒,您应该去查一查,另一个人到底是谁。”
……
林间,马蹄声起。
几匹骏马拉着两架车厢,在回京的道?上奔驰着。
速度不快,大抵是主人家下了命令,故而刻意?放缓的。
萧瑾的确不着急回京,但平心而论,她也不想继续在白马寺待下去。
毕竟白马寺凌晨五点就开始撞钟,她只是个凡人,又不是打鸣的鸡,能住得下去才怪。
所?以她刚回到厢房,吃完晚饭,就拉上自?己人先行跑路了。
此时,萧瑾正独自?坐在马车里看书。
书上印的全是繁体字,越看头越昏,萧瑾开始后悔没把楚韶叫来跟自?己坐同一辆车。
她也真是信了叶夙雨的邪,说什么天气炎热,马车里闷得能蒸人,所?以专程让她和楚韶一人乘一辆车。
结果还没入夜,路上就下起了雨,马车里凉快简直像灌了风。
萧瑾一边翻书一边想,等会儿停下来休整的时候,一定要把韶儿给请过来。
当然,绝对?不是因为她不想看书,想看楚韶的缘故。
怀着这样的小心思?,萧瑾索性便把书放在手边搁置了,转而拿起另一个东西?,开始研究了起来。
也是一册书籍,不过上面一个字都没写,只画着密密麻麻的格子,更像是一本字帖。
书页里还夹着原主给萧霜画大饼的欠条,白纸黑字计算得清楚,总共赊了四万八千字。
系统看着萧瑾流畅的动作,都有一瞬间的沉默:“宿主,您怎??x?么把原主房间里的东西?给偷出来了。”
萧瑾皱眉,表示不解:“穿书人的事情,能叫做偷吗?”
对?于顺走?别人房间里的书,她理?直气壮,没有丝毫负罪感?。
萧霜既然都有这个意?思?,专程让她在原主的房间里住一宿,她不带点什么东西?回去,都对?不起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
更何况,这册书里还藏着尧国的城防图,如果她不拿走?,那才奇怪了。
萧瑾面无波澜,再次将欠条和城防图看了一遍,依然没有看出什么玄机。
不过,当她瞧见藏在书册里的第?三样东西?时,表情就有些?复杂了。
把欠条和城防图藏在字帖里,倒像是原主做得出来的事。但里面居然还藏着一幅和楚韶本人一模一样的画像,就显得很匪夷所?思?。
更奇怪的是,那幅画像的纸张已经泛旧了,想来应该是有些?年头的东西?,画的也应该是以前的楚韶。
可萧瑾横看竖看,总觉得这张画像上的公主韶白衣白袖,笑意?温柔,是天真烂漫,不见丝毫阴霾的模样。
结合沈澜先前所?说,他说他和沈琅亲眼看见楚韶杀死了沈容怜。
那时候楚韶也才十多岁,便已经干出了如此崩人设的事,又如何能够露出这样不作伪的笑容?
而且她总觉得,十多岁的楚韶,没有动机也没有可能杀得死沈容怜。
萧瑾手上拿着楚韶的画像,身体还是坐在马车上的,脑内却已经开始头脑风暴了。
以至于当一人抬起手,轻轻掀开了轿帘,她都没有察觉到。
楚韶的视线先是落在了萧瑾散开的黑发上,知晓萧瑾定是嫌玉冠硌人,枕在靠背上不舒服,索性便摘了。
这样想着,唇角已经不自?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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