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也不会猜到后者下一步的落脚点。
只不过如此关键的一环,萧瑾也不方便对楚韶讲出?来,便含糊敷衍了过去。
按理?来说,此时危机已经解除。
然而萧瑾皱着眉,却总觉得?似乎有哪一环出?了问题。
执起楚韶被羽箭割伤的手看了看,萧瑾吩咐银朱找来清水和药膏。
待到风声静了,低声对楚韶说:“本王不太相信,血雨楼的眼?线遍布天下,会蠢到不知?道太子今晚要来。”
楚韶表示赞同:“选在今夜行刺您,的确很?蠢。”
“既然血雨楼知?道太子要来,府上的守备也定然会加强,为何还要选在今日行刺本王?”
楚韶唇边的笑容渐敛,蹙起眉:“王爷的意思是,血雨楼真正的目标并不是您,而是另有其人。”
不愧是本书女主,自?己思考了这么久才?得?出?的结论,楚韶居然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萧瑾在内心?感慨着主角光环的强大,面上却不动声色,颔首道:“但在今夜,这间宅院里的人并不多,除了本王便是王妃,还有前来庆州赈灾的太子。”
随后声音一顿:“不对。”
萧瑾脸色微变,唇间再度咳出?一口血:“血雨楼的目标不是本王,而是夏三娘和秦家两?姐妹。”
……
秦雪衣今晚有些睡不着。
她趴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感受着柔柔拂过的风。
这样清润凉爽的风,让秦雪衣想起了某年春天,爹爹曾拉着她的手,带她去看春潭街新抽的杨柳。
那?时爹爹将她举过头顶,自?己伸出?手,便能抓得?着枝头垂落的丝绦了。
娘亲和阿姐站在旁侧,身上都穿着翠绿的衣裳,和泛起波纹的湖水一模一样。
秦雪衣记得?,那?是很?漂亮的颜色。
想到这里,秦雪衣突然有些伤感,因为她听说,大姐姐要带她们三人一起回京城。
以后去了京城,大抵就见不到这样好看的春天了。
京城好像是个经常下雪的地?方。到了冬天,很?多雪花飘下来,会不会像柳絮一样呢?
想到这里,秦雪衣望向铺在院外的晚霜,想象那?就是白雪飘洒的景象。
她看着看着,突然发现就在那?片雪白之中,似乎多出?了一点墨。
揉了揉眼?睛仔细去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双黑色的鞋履。
虽然秦雪衣并不知?道,这双黑靴究竟代?表什么,但她看见了黑衣人手上拿着的那?把长剑。
那?是一把很?漂亮的剑。
通体雪白,剑身还镌刻着银蓝色花纹。
如果?萧瑾出?现在这里,定会认出?黑衣人手里所?持的剑,完全符合萧霜对于另一把剑的描述。
天下有很?多名剑,但没有任何一把与那?把剑相仿。所?以黑衣人手持的,只有可能是沈琅的剑。
剑身镌刻着它的名字。
——无名。
沈琅的剑并非没有名字,而是名为无名。
然而,秦雪衣不是萧瑾。
她并不知?道黑衣人手上拿的是无名剑,也不知?道对方极有可能便是尧国第一剑客沈琅。
但秦雪衣看着黑衣人的脸,虽然素昧平生?,却总觉得?对方的眉眼?和王妃娘娘依稀有几分相似。
其实,秦雪衣有些害怕楚韶脸上偶尔显露出?的表情。
所?以此时此刻,她也本能地?对出?现在院子里的黑衣人产生?了畏惧。
秦雪衣知?道,院子里本来分布着大姐姐派来保护她们的卫兵,但在今夜,这些卫兵好像都去了别的地?方。
意识到了这间宅院处于无人保护的状态,秦雪衣突然回忆起,前些日子春潭街曾遍地?鲜血。
她年纪很?小,尚且认不得?几个字。
如今却能想明?白,因为这个人手上提着剑,所?以有可能是来杀自?己的,也是来杀娘亲和阿姐的。
秦雪衣的内心?本能地?生?出?了恐惧。
但黑衣人并不会因为她的惊恐而停下脚步。他踩着晚霜,脚步越来越快,离秦雪衣也越来越近。
秦雪衣的心?脏砰砰乱跳。
她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叫醒睡着了的娘亲和阿姐了。
所?以她感到很?绝望,难道自?己就只能趴在窗台上,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推开门吗?
不对。
秦雪衣突然想起,自?己可以趁着黑衣人还没进?来,从窗户翻出?去,找到地?下密道。
那?是大姐姐告诉她的。如果?遇到危险,可以从那?里出?去。
但秦雪衣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能溜进?那?条暗道,向大姐姐求助。
因为娘亲和阿姐还在里面。
她要保护娘亲和阿姐。
秦雪衣努力平复着胸腔内剧烈的心?跳,然后在黑衣人推开门之前,抢先推开了房门。
看着黑衣人的脸,她想强装镇定,像往常一样,露出?一个让大家感到开心?的笑。
结果?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只挤出?了一个僵硬难看的笑容。
黑衣人垂下眸,看着秦雪衣,手中长剑泛起冷光。
风吹过,他没有说话。
秦雪衣看着黑衣人的眼?睛,浑身都在发颤。
明?明?已经害怕到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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