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考临近, 时忧甚至比平常更加上心。
同为了考试而奋发努力的宋熙西百思不得其解,“你这成绩还担心什么,闭着眼睛都能考过!”
不像她, 这段时间猛补九科,就为了能拿到一个高中毕业证。
本来还以为自己手里的剧本是为了爱情发愤图强、一路乱杀,最后喜提班级前三,和郁风林平起平坐呢。
“你之前不是说, 考得好能有奖学金嘛。”时忧很坦然地告诉她, “怎么, 只准你被男人蒙蔽双眼, 不准我被金钱蒙蔽双眼啦?”
“不是吧, ”宋熙西摸摸她的额头,“这劲头比上个月还猛呢, 这也没发烧啊……”
她疑惑地思考片刻,“所以你是最近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Bingo!”时忧点头,“我想——”
话说到一半, 她倏然噤声。
仔细想想, 自己在某种层面上……也是被男人给蒙蔽了双眼。
从小吃街回来的那天,一个想法就种在时忧心里, 蹭蹭蹭开始破土冒尖。
她想给穆嘉翊买一个礼物。
他平常给她送了太多东西了,又是发圈又是零食。
看着稀疏平常, 算不上什么——可竟然还细致到痛经时的红糖汤水, 是他特意从学校附近的养生餐饮订购。
她掰着手指算, 穆嘉翊一月十一号过生日。
还剩一个多月,够她攒攒。
这件事情, 自然是不能和周围人讲的。
时忧对此三缄其口, 只是声称“不拿白不拿”, 反正好好学习又没有坏处。
于是,潇洒面庄那一向被少年少女们盘踞的电视机,从男生们的球赛和潇洒姐的爱豆选秀变成了《河西走廊》、《新闻周刊》和《辉煌中国》。
对于看得津津有味的几个人,蒋纠和易驰生忍无可忍。
潇洒面庄正处于后山的某处转角,除了是家面馆,东面还有一个小窗口卖杂货。
两个人走过去,正好看见中年妇女在嗑瓜子。
易驰生笑了笑,嘴甜地喊,“潇洒姐,一包耙朝。”
“啧,”潇洒姐皱眉,转而从柜台里拿了几包辣条,鲜红鲜红的包装,“少抽点,姐这儿不卖。”
易驰生挠挠头,一时说不出话。
蒋纠怼怼他的手肘,“你姐还在那儿呢,阿翊也在,都闻不得烟味儿,你净喜欢往枪口上撞。”
接着换了一个脸色,一脸讨好地迎上去,“谢谢潇洒姐!”
“那是。”潇洒姐翻着账本,得意道,“吃姐的麻辣,上清华北大!”
这是她的名言。
就是这么一个活宝性格,恭益中学的学生经常光顾后山这家小店。
易驰生没东西解愁,睨了蒋纠一眼,“嘁,能考上个大学就不错了!”
“我警告你啊,别人身攻击!”蒋纠雄赳赳气昂昂地回怼,“不就是担心会考么,瞧你这样子……”
“你有办法?”易驰生问。
蒋纠信誓旦旦:“会考很水的,同校学生之间文理合作,多少帮衬一点,都能拿到毕业证的!”
“真的?”
“别不信啊,还经常促成一段良缘呢,到时候万一有美女……我就去找她要□□号!”
易驰生:“……有病。”
两个人的窃窃私语被过来捉人的时忧听了个一干二净,她一手揪一个人耳朵,“你们俩不学好,动什么歪心思呢!”
“……”
蒋纠觉得自己可太冤了,就是因为和易驰生关系近了一点,不仅要降辈分和他争夺“一家三口”的名号,还他妈被时忧给揪耳朵。
这易驰生每天过得也太孬了吧?
两个人连声叫惨,当着时忧的面保证自己绝对好好学习,靠自己的能力度过会考,耳朵这才得以解放。
蒋纠事后咬牙切齿问:“你怎么每天在你姐面前这么怂?”
“你懂什么。”易驰生鄙夷地看他一眼,慢悠悠开口,“这叫——”
“血、脉、压、制。”
“……”
会考当天,渝城意外地迎来了第一场雪。
媒体报道初雪已经下了一整夜,社交平台上热热闹闹地传播着这个消息。
时忧喜出望外地推开窗,眼前却是一片寥寥之景。
——除了大规模降温,压根没有白花花的雪啊。
她来到学校和宋熙西提起这件事,“我怀疑我和网友住的都不是一个渝城,今天哪儿下雪了,根本就是骗人的!”
“确实,我还特意转发给郁风林看!”宋熙西压低了声音,同样不满,“结果……尴尬死我了。”
两个人走在去考场的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草木稀疏的冬日道路,举目都是单调清冷的线条,寒气裹挟,张口就能呼出一口白气,女孩子们却仍然活力四射,声音轻快悠扬。
后面还跟着几个男生,像是没睡醒似的,蒋纠打了个哈欠,混混沌沌地迈着步子吐槽,“她们走那么快干嘛。”
少年少女们前后错落地行进在校园小道,穆嘉翊离时忧最近,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直没离开。
或许是蒋纠的话太过于乌鸦嘴,时忧走得太快没注意脚下,被石块绊出了一个趔趄,“哎呦”一声往面前栽倒。
穆嘉翊眼疾手快地上前,拎住她的书包把她扯回来,时忧晃悠半天重新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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