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和计嘉站在所门口聊着天, 楼下的前?台已经?下班了?,她胳膊搭在前?台,斜斜地倚着台子, 一只手托着腮, 一只手像是弹钢琴一样指甲敲击着台面。
师兄大老?远就和刷门禁卡出来的陈清让招手:“等你很久了?。”
计嘉朝着他师兄甜甜地笑着,人畜无害的模样。但陈清让知道人畜无害这词语压根就和计嘉不沾边。
她对着师兄说:“真的谢谢你了?, 他既然来了?,我就不继续占用你的时?间了?。”
师兄朝他们挥手说再见:“不客气,一家人一家人。”
一楼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大厅里不算特别?暗,一楼有节能灯会亮一晚上。
陈清让敞开天窗说亮话:“你怎么进来的?”
“我和保安说我是家属。”计嘉还有点小?嘚瑟。
陈清让表情没有任何的喜悦,似乎并不期待见到她:“我们所门口的保安快六十岁了?,你连六十岁大爷都骗?”
骗这个字在计嘉和陈清让之间就像是一个永远好不了?的伤疤,谁说这个字就是往对方身上扎刀子。
但很明显计嘉身上的窟窿眼比较多。
过完嘴瘾, 陈清让沾沾自喜可没高兴几秒在看见她略有些难堪和伤心的表情后, 他又心软了?:“你有什?么事情?”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 看她委屈难过了?就心软, 一看她开心了?就又犯贱地想?打击她。
“你好久没联系我了?。你不想?我,但是我想?你。”计嘉情绪转变得也快,她卖俏。
“缺钱了??”陈清让现在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吃些糖衣炮弹。
“我现在可是一直在认真赚钱还你的钱。”计嘉倒是硬气。
是啊, 还钱。
还完了?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用门禁卡刷开一楼的玻璃门, 夜风灌入怀中。陈清让下意识将身上的加绒夹克的拉链拉高,臂弯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来一条胳膊,她熟练地将手塞进他的外?套口袋里。
人半倚着他, 嘟哝了?句:“这天真冷啊。”
她的手在自己口袋里鸠占鹊巢,陈清让抓着她的手腕要把?她手拿出来的时?候, 她犟着不肯。反抓住陈清让的手,将冷得像是冰块一样的手塞进他掌心。
计嘉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不乐意一样,催促他:“快点回家,好冷啊。”
陈清让被她半推着往前?走:“我还没吃晚饭。”
夜风将计嘉两侧的头发都吹乱了?,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还没吃呢?”
这都几点了??
她来的时?候就八点半了?,又在楼下和他师兄聊了?一会儿天,快九点了?吧。
居然九点不算夜宵也是他的晚饭。
“加班也要在五点多的时?候吃晚饭啊。”计嘉站定在研究所大楼下面,环顾四周,还好营业的店铺不少。
路灯早就沿街亮起了?,夜风穿梭在楼宇之间,四周的写字楼里还灯火通明,996在朝海街上屡见不鲜。
“不算加班。”只是他自己愿意留下来,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像师兄师姐都成?家了?,家里不是有丈夫妻子就是为了?孩子必须要准点离开。
陈清让原本打算叫外?卖的,但看见斜对面的特色菜餐厅还在营业,他已经?好久没有去那里吃饭了?。
店里人不多,服务员看见有人来了?,立马递上了?菜单。陈清让点了?一份经?常吃的单人套餐,然后看向?计嘉,示意她点餐。
过几天就要去清海拍照了?,计嘉不吃。
服务员走了?之后,计嘉给自己倒了?杯大麦茶,然后将自己的手贴上温热的杯壁:“你们研究所有规定的下班时?间吗?”
陈清让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面前?的桌子,“一般五点。”
计嘉倒是没有见过他这么爱上班的人:“你这算加班?加班费多少啊?”
还加班费呢?他不自己掏钱来上班就不错了?。
“没有加班费,也没有常规的工资说法。”陈清让和她解释不清楚其中的内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关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对计嘉的一切都持怀疑的态度。
计嘉想?到了?先前?他师兄说的话:“听说你还自己花钱搞实验?”
陈清让嗯了?一声。
计嘉完全没有办法想?象:“你还不如花钱搞我呢。”
擦桌子的纸巾破了?,他指腹划过玻璃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陈清让动作一顿,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好在现在客人少,没有人听见她那有辱斯文?的发言。
将纸巾揉成?团丢进脚边的垃圾桶,陈清让开门见山:“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想?请你帮个忙。”计嘉身体前?倾,脸上挂着被陈清让划定在“瘆得慌”范围里的笑容。
“不帮。”陈清让问都没有问,直接就拒绝了?。
“帮一下呗。”计嘉伸手,想?抓他手,但陈清让眼疾手快,将手放到了?桌子下面,让她扑了?个空,“我养了?一只狗,但我过几天要走,你就帮我养一段时?间呗。”
话音刚落,下一秒,他不假思?索直接脱口而出:“去哪儿?”
“清海。”计嘉拿出手机给他看小?狗的照片,“拜托了?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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