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兴皆大欢喜,张宏清那边却是一片狼藉的。
因为当时公堂上拿出了足够多的证据,人证物证具在,张宏清就是想狡辩,也没法子翻身。
反正,最后顾洲白听到的消息就是张宏清被打了几十个板子,然后就让张家人领回去了,从头到尾,安庆王就没出现过。
顾洲白问系统:“安庆王怎么了,前段时间不是还想把张宏清认回去吗?”
系统转了两个圈,还没说话,顾洲白就想起来刚认识的时候系统说的话:“哦对了,他是比较在乎名声对吧,现在张宏清举人也没得做了,进士也没得做了,还被官府拉去打了板子,名声早就没了,怪不得没个动静。”
系统没说话。
这时,门房过来通报说门外有一夫妇求见,来人自称姓张。
顾洲白:“……”莫不是张宏清的爹娘吧。
张父张母进了门,都没有四处乱看,跟着门房一路到了顾洲白的院子中,见着了人,就红了眼眶:“我们,我们对不住您,让我家那个混小子做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儿,真是给祖宗丢人了,我们知晓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但这些是我们夫妇俩的一点心意,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说罢,张母眼疾手快的将一个荷包塞进了丫鬟绿墨手中。绿墨没有少爷的嘱咐,自然也不敢乱收旁人的东西,赶紧反手塞了回去:“奴做不了主。”
张母看向顾洲白,道:“我们知晓您府上不缺这点银子,我不求您的原谅,只是您收了这个,我们心里也好受一点,现在这样,总觉得亏心。”
顾洲白有些莫名:“你们是代张宏清来赔罪?”
可是张宏清的罪是要交给官府判定的,现在官府早就判完了,张宏清也挨了板子,半死不活的在家里躺着,往后的科考之路算是毁了。
在顾洲白看来,这就已经够了。大庆的律法森严,顾洲白很是尊崇。
张父张母道:“是。”
顾洲白有些犹疑,道:“伯父伯母不必如此。”错都是张宏清犯的,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再者说,张父张母,好像还不知道张宏清的身世?
但张父张母一再坚持,顾洲白也就收下了这十两银子。
在并不富裕的张家,这十两银子应该是攒了许久才攒下来的这么多钱,没猜错的话,原本应该是用在张宏清科考上面的。
顾洲白心情复杂。早在很久之前,调查张宏清的时候,他就摸清楚了张家其他人的品性,若非知晓张宏清身世,实在也很难相信如此纯朴的一家子能养出这么个败家子。
张宏清被官府打了板子的事情传到书院,刚开始还闹了一阵子,许多同窗震惊于张宏清的所作所为,可是很快就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个事情了,因为——新科进士就要打马游街啦!
尤其是今年的状元还是青莲书院杀出去的一匹黑马,在众多状元热门选手中出其不意,一举夺魁!
这可是让先生夫子,乃至整个书院的学子同窗都兴奋了起来:看看,青莲书院的!陈先生的弟子!如此年轻,甚至还未及冠的状元郎!!
天佑年间已经整整四十二年,这还是头一个未及冠的状元郎,谁能不兴奋!
陈先生也很兴奋,本因为疾病滴酒不沾,今日不知怎么的,也微微觉得有些醉了,头脑飘飘然的,止不住在妻子面前念念叨叨:“好小子,不愧是我的弟子!”
陈先生的妻子,也就是顾洲白的师母,笑了笑,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也一个劲儿说起来:“自己身子什么样还不知道吗,大夫都说了不能喝酒不能喝酒,高兴归高兴,自己的身子还是得注意着点。”
“今日高兴!我弟子是大庆最年轻的状元郎!”
师母低头一看,什么酒水,根本就是杯加了一点闲酒的饮子:“你啊!”
按照惯例,一甲进士应当打马游街,在权贵们看来,这是一个榜下捉婿的良好时机。在民间百姓看来,这是三年一度的大热闹。
尤其是今年,听说新科状元可是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郎呢!
这可比三年前六年前,甚至九年前那三十四岁的状元郎好看多了。一时间,盛京城的平民家的少年少女们纷纷换了新衣,拿着花瓣待状元郎从自己身旁经过。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