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找好友借了些,找兄长和阿姐借了些,再写信求求母亲,掏出自己所剩无几的月银,总算凑成了该赔给顾洲白和曲文之的银子。
拿着银子,他含泪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和人一起开赌局了!!
这边张宏清也听闻了赌局一事,同时听了一耳朵顾洲白和曲文之读书突然开始上进,并在此次例考中取得十名的成绩。
按照顾洲白以往那不堪入目的倒数第一来说,这第十也算进步显著。不过张宏清完全没放在心上,这等纨绔,前几日他还见到顾洲白在大街上买蛐蛐买斗鸡,一门心思玩乐的人,就算偶尔几次考的好了些,也没什么可值得一提的。
至少对于他张宏清来说,毫无波动。
秀才千里挑一,举人便是万里挑一,而进士则是万人中集运气与实力皆有之人了。顾洲白只是一界白身,在童生班里排个第十,排在他后边的还都是白身,张宏清只觉得这是小打小闹。
不过为了维持他和顾洲白之间和谐的表面,张宏清还是亲自去找了顾洲白,当面恭喜他这次例考成绩优秀。
顾洲白正和曲文之疯狂学习的时候,书墨突然敲门说是张宏清张公子来了。
顾洲白刚刚有了灵感,正是下笔如神出口成章的时候,他哪里能容忍别人这么来打扰他?
随即对书墨说道:“去回他,天色晚,白日劳累,我已更衣入睡。”
“是。”
张宏清在微凉的夜色中等了许久,才出现一个书童,信誓旦旦的说他家公子已经歇下,不方便再见客。
张宏清忍了又忍,最终平静的说道:“好,那我明日再来拜访顾兄,当面恭贺他的好成绩。”
书墨一口应下,心中却在想,管你明天来不来,今天晚上赶紧走就是了,别耽误他家少爷读书才是要紧!
出来前,书墨被夫人叫去好好敲打一番,嘱咐他要盯着少爷不要荒废了学业。
书墨心想:大晚上的不回去睡你的觉还跑来我家少爷这里恭贺,恭贺个屁,耽搁少爷读书,耽搁少爷歇息,这张宏清指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书墨从小跟在顾洲白身边,现在也不过十岁,脸上半点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因此这一丝丝的情绪很快就被张宏清捕捉到了。
这眼神中的内容他太清楚了,和往日见到的那些达官贵人的不屑目光差不离,他表情没有了先前的温和,露出了谦谦君子皮下的狼皮,看的书墨既摸不着头脑,又下意识觉得有点害怕。
他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行离开了。”
次日,欠了赌约的同窗便特意在路上拦下了顾洲白,拿出凑够的银子,说道:“好吧,我承认当初开赌局还放狠话是有些不好,可是你之前不是也开赌局吗?”
顾洲白掂掂银子,掏出他的三百两和赢下的银子,将剩余的“三倍”丢了回去,理直气壮:“那能一样吗,我赌的是谁考头名,不管赌中哪个都不冒犯别人吧,例考成绩向来公平,考中头名,有些关注实属正常啊!”
“……”这么说,好像也确实有点道理哦。
顾洲白又说:“行了,你那放的三倍狠话就赶紧收回去吧。”
“……”因愧疚等复杂情绪红了脸,同窗自觉不如顾洲白,竟然曾经听信传言觉得他是蛮横无脑之人,实在是错的离谱!他自愧不如!
“那、多谢顾兄谅解,往后,我定会我谨言慎行,言出必行,再不如此狂妄了!”
说罢,人就捂着脸离开了。
顾洲白和曲文之面面相觑。
“???”
“???”
作者有话说:
门槛精:苏州骂人精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