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好。”◎
乔澄的脸倒是唰一下就白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谢屿星脸上没什么表情：“乔小姐，污蔑人很有意思么？”
在众人的注视下，乔澄有些气急败坏, 冲谢屿星大喊大叫起来：“那你告诉我, 姜知雪她哪里比我好，凭什么是她入选不是我？”
谢屿星面色不变，看了祝婉一眼, 冷静道：“我不负责你们的面试，你听祝总监说。”
祝婉显然已经想起了乔澄这号人，她叫旁人拿来平板电脑, 调出她的简历再次浏览一遍。
“乔小姐, ”祝婉低着头, 指尖划过屏幕, 翻过她的作品集, “我可以回答你。”
她转头看向人事部的员工，干脆利落地说：“你们继续工作。”
接着, 她用目光示意和这场闹剧有关的几人：“你们三个跟我出来。”
姜知雪碎碎念真是倒了个大霉，一边跟在谢屿星身后走出门，小声说：“抱歉, 不小心让你也背了口锅。”
毕竟谢屿星也是被污蔑的一方，人家好好在办公室里坐着，突然飞来一口大锅，简直了。
谢屿星侧头，挑了挑眉：“…共患难。”
姜知雪：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到了走廊里，祝婉清了清嗓子, 说：“首先你的作品缺乏个人风格。作品按时间排好顺序, 我看得很清楚, 基本上是市面上最近火了哪一款，你后脚模仿哪一款。”
乔澄一愣，似乎想要反驳，看到祝婉严肃的表情，又颇为难堪地咽了回去。
“再者，终面时你表现平平，几个问题都回答得一般。你可能还是比较紧张，我建议你培养自信心，而不是自负心。”
顿了顿，祝婉接着说：“我记得我当时还问过你，你认为ROSEBUSH推出过的珠宝的闪光点在哪里？”
站在一旁的姜知雪听见她的话，跟着回忆起来。祝婉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记得当时她停顿了一两秒。
ROSEBUSH主打轻奢风，旗下品牌推出过“玻璃蝴蝶”“春眠油彩”以及FairyTale的“国风童话”系列珠宝，多以自然风物为灵感，虽然设计理念不尽相同，不变的是破茧而出的生命力和浪漫气息。
见乔澄不说话，祝婉没有明说，而是提醒她：“你回答ROSEBUSH最看重的是生命力。”
乔澄握紧了拳头。说到这份上，她再迟钝也该听明白了，祝婉是在说她的作品——没有生命力。
祝婉看了眼腕表：“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我还有会要开。”
她看着谢屿星，示意：“你接着处理。”
说完，祝婉就拿着文件夹准备离开。
路过姜知雪身边的时候，她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细微的皱纹舒展开。
姜知雪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她看懂了那个笑容里的意思，大概是，“欢迎加入ROSEBUSH”。
祝婉离开后，走廊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谢屿星也看了眼时间，望向乔澄：“我们工作很忙，乔小姐如果没有其他问题…”
乔澄一直低着头，忽然往前冲到姜知雪面前。姜知雪下意识倒退一步
谢屿星抬手挡在她身前，却没有在看她。他望向某处，似乎因为这场闹剧而显得有几分不耐烦。
“安保。”
乔澄猛地转过头。
一个安保模样的男人拿着对讲机说了一声“找到了”，然后走到谢屿星身侧点点头：“总监。”
谢屿星“嗯”了一声，朝乔澄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她？”
安保解释道：“一楼办公室有人来说早上开窗通风，刚才看到窗台上有鞋印，怀疑有人翻窗进来。我们比对走廊监控，找到一个不是公司员工的外来人员。”
他转头看着乔澄：“这位小姐？”
乔澄的肩膀不断起伏着，咬着牙道：“我自己出去！”
和姜知雪擦肩而过，她压低声音。
“这次算你赢了。”
什么叫这次，难道还有下次？
姜知雪抱着臂，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
片刻，谢屿星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姜知雪？走了，带你去工位。”
姜知雪回过神：“哦…好。”
这时人事部办公室的门打开来，刚才的女生拿着身份牌，递给姜知雪：“你的身份牌忘记了。”
姜知雪说了声“谢谢”，刚要把身份牌接过来，谢屿星先一步拿走。
姜知雪瞳孔一震：“你，不许看我照片！”
谢屿星有些好笑，干脆地闭上眼睛：“哦，那我不看。”
他把身份牌挂到姜知雪脖子里。
就是这个动作，带起一声细微的风，刮过姜知雪的耳侧。
她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想起——幻想过的二十岁生日，谢屿星说好要给她设计的项链，也应该是这样，由他亲手给她戴上。
想着想着，姜知雪的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很快，她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去坐电梯的一路上，“总监早”“总监好”的打招呼声此起彼伏，姜知雪忍了一会儿，按耐不住想找乐子的念头。
她拉长语调：“总，监，好。”
谢屿星转过头：“？干嘛。”
他犹豫了一下，说：“其实你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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