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即所谓的“其他”,包括生命。
她也就情不自禁地考虑,以前决定的“孤独终老”,是不是太武断了。
夜渐渐深了,江水两岸的灯火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亲水走廊上的行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嬉闹声消失了,树影和灌木篱笆的阴影越来越暗,江面的天色越来越黑,耳边不时响起窸窣声,不知是蛇还是老鼠开始出来觅食了。
白雾觉得有些恐怖,便拿出手机给玉塘风打电话,试图转移注意力。
她也不知道这时候为什么要给玉塘风打电话,这个决定压根没有过脑子。
“雾姐,你又去哪了?”玉塘风熟悉的声音传来,还是那么讨人厌:“你怎么老是喜欢玩消失啊?!”
“啊,我在出差。”白雾敷衍道。
玉塘风又开始叽叽喳喳地抱怨,出什么差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好担心,发的信息为什么不回,上次去美国他怎么怎么样等等,像今天这样,白雾这么晚主动打电话给他,而且没有一开口就谈工作,玉塘风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话闸一打开,就停不下来。
白雾一边朝明亮的地方慢慢走着,一边默默听着玉塘风胡说八道。
老半天后,玉塘风终于意识到什么似的道:“雾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我在走路。”白雾又敷衍道:“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玉塘风道:“你不对劲,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白雾继续敷衍:“就想让你陪我说说话。”
这话对玉塘风来说,就是甜蜜的情话了,他壮起胆子试探地问:“雾姐,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白雾没回复。
玉塘风本来以为问出这个问题会遭到白雾劈头盖脸的臭骂,但没想到白雾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知道白雾是在憋大招,还是默认,他不太敢相信白雾的沉默是默认的肯定,便本着保险起见的想法,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想起有工作需要我……”
“玉塘风,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白雾没等他说完,打岔问道。
玉塘风听白雾的口气很严肃,忙振奋精神道:“好,你问。”
“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你会怎么办?你会放弃她呢?还是削削剪剪,把她打磨成你心目中的样子,还是将计就计,得过且过?或者一蹶不振,自我放弃,还是把不满藏在心里,用冷暴力对付那个你曾经爱的人?”白雾道。
玉塘风沉默。
过了很久,白雾道:“算了,当我没……”
这时,玉塘风打断她,道:“雾姐,我不知道你对'美好'的定义是什么,在我看来,一个女孩长相好,身材好,思想单纯,性格可爱,不奢侈,不拜金,就是美好的。如果她能力强,讲原则,自立自爱又乐于助人,见识过世间的黑暗依然向往光明,那她就是完美的,哪怕她霸道,耿直,脑子一根筋,还经常玩消失,也瑕不掩瑜。”
“……”
玉塘风说完,又轮到白雾沉默了。
“如果这样的女孩成了我老婆,我还认为她不美好,那一定是我的问题,我应该被我老婆削削剪剪,好好改造一下了。退一万步讲,如果哪一天我发现我老婆有不良恶习,我一定会协助她纠正,我既不会放弃她,也不会放弃自己,你教过我的,共同成长,双赢,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噢……”白雾发出轻轻的声响,算是告诉玉塘风,她听到了。
白雾心里对玉塘风的回答是满意的,甚至略有松弛她一夜紧绷的神经的功效。
“玉塘风,我问你啊,”白雾来到一座商场,夜虽已深了,人烟也很稀少,广场下的灯火却很通明,她另起一个话题道:“你觉得密西西比项目,我还跟不跟啊?”
玉塘风问上下文,白雾便跟他说了自己的犹豫,只是没提辞职的计划。
玉塘风听后,道:“随便你啊。”
白雾道:“什么叫随便我啊?”
玉塘风笑道:“随便你的意思,就是你想做就做,不喜欢就不做。你如果想做,那就别想钱的事,高总破产,就让他破呗,反正他不在乎,准针破产也让他破呗,反正他罪有应得,实在没钱,我支持你们,大不了我把房子车子卖了,再不够,我去给你拉投资,用钱砸到你们把项目搞出来,在老美那里扬眉吐气为止。”
“……”白雾又沉默了。
玉塘风继续说:“你要是不想做也没关系,反正这个项目的核心在高总,只要他想做,客户方面他总能找到人继续跟进,你把前期最重要的工作做了,也算对得起高邱和准针了。”
“行了!我知道了!”白雾道:“很晚了,睡觉吧!”
玉塘风的意见并没有帮白雾下定决心,她依然犹豫着,直到找了间快捷酒店入住,她也没有定下进退的基调。
但至少,她的心安定许多。
47 玻璃镜片
时针流转,转瞬到了周二。
白雾刚出公司和玉塘风、沙莎一起去吃午饭,忽然接到了高邱的电话。
这时候她还没有想好密西西比项目是弃还是取,骤然看到高邱的号码,颇有些紧张,忙走到花坛边,划下接听键,道:“高总,您找我?”
“白雾,你有没有空马上来一趟南京?”高邱没有任何寒暄,问道。
白雾有些跟不上节奏,道:“我?现在?去南京?干什么?”
“我上周不是跟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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