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膜看起来薄且脆弱,摸起来却是很柔韧的触感,细细抚摸过去,像是能摸到翼膜下的血管脉络。
漂亮的大翅膀抖了抖,亲王殿下从蝠翼里冒出脑袋,红着脸幽愤道:“别摸了!”
仇嵘指尖麻了麻,他还想继续,但在老婆的眼神杀下只得悻悻收手。
晏凌抱膝缩回翅膀,闷声道:“你能不能先失个忆。”
把他变成猫撒娇卖萌的丢脸时刻统统忘掉。
“不要。”仇嵘捏着亲王殿下的翅膀尖试图放出他老婆,可惜血族亲王的翅膀可不是摆设,拢在一起纹丝不动。
眼看自闭猫猫又要把自己关进翅膀里,仇嵘伸出爪子摸摸翼膜,咕哝道:“我老婆那么可爱,要是忘了我会难过一辈子的。”
蝙蝠球:“……”
仇嵘盘腿坐在翅膀外想了一会儿,干脆伸出双臂抱住蝙蝠球,拍了拍,笑道:“只有你一个人掉马是很不公平,那我也掉一个吧。”
翅膀轻动,仇嵘继续努力:“中心开会那天我不是问你有没有住过院吗?”
翅膀又放下来了一点,仇嵘趁机从空隙里握住晏凌的手,晃了晃:“我那时不是在怀疑你,只是想问问,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你在附院的花园里救过一只小狗。”
亲王殿下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反被握得更紧。他放弃挣扎,打开翅膀迟疑地看向仇嵘:“你……”
“汪。”
仇嵘学着小狗叫了一声。
他弯了弯眼,扑进晏凌怀里嘟囔着:“亲王殿下不是说要养我吗?怎么现在又不要你的小狗了?”
晏凌半天没有声音,仇嵘搂着老婆的腰仰起头,就见晏凌在盯着他出神。
小狗不满地蹭了蹭亲王殿下的肚子。
“原来那只小狼是你。”晏凌垂下眼摸了摸仇嵘的头发,神情意外的失落,“……我怎么没有早点发现。”
仇嵘坐起身,抱住了晏凌:“现在发现也不晚呀。”
晏凌靠在仇嵘肩膀上,摇了摇头:“我应该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时就发现的。”
晏凌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仇嵘的血格外好闻。
原来是早就标记过。
喝了血族血液的小狼崽虽然没有形成正式的契约,但也等同于打上了罗伊·凯特亲王的烙印。
“听起来像是你的储备粮。”仇嵘笑道。
他的下巴搭在晏凌肩上,视线有点好奇地看着晏凌的脊背。
带有薄茧的手指摩挲过翅膀根部的皮肤,晏凌颤了颤,垂在两侧的大翅膀忽然收紧,将仇嵘圈在内,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棺材里。
宽大的翅膀包裹严密,只有微弱的光从头顶流泻。
仇嵘抬手触碰翼骨:“不会压到你吗?”
“不会。”晏凌抱着仇嵘,静了片刻,问道,“那时候为什么会走?跟在我身边不好吗?”
仇嵘放松身体,躺在了晏凌的翅膀里:“那时我还不太会控制形态,怕吓到你。”
受伤的血族亲王独住一间病房,平日除了白泽不会有人进来。
蒙着眼睛的小狼崽每日躺在床上混吃混喝,有时会被一双温凉的手抱去外面的草坪上晒晒太阳。
小狼崽的伤势好的很快。
有一天,仇嵘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在病房。他摸了摸复明的眼睛,没来得及高兴,就意识到自己又变回了人的模样。
床角散落着原本系在小狼崽眼睛上的纱布,仇嵘一下子急了。
他知道因为自己是“小狗”,那个声音很好听的小哥哥才会收留他。如果小哥哥发现他是人,肯定会被吓一跳,然后送他去找警察叔叔。
可如果去了警察局,表叔就能找到他了。
仇嵘拼命地想要变回狼的模样,却以失败告终。走廊里来来回回不断有人路过,小哥哥随时有可能会回来。仇嵘从病房的衣柜里翻出一套病号服裹在身上,又尝试了几次,还是变不回狼身。
熟悉的脚步声停在了病房门口,仇嵘隐约能听到门外小哥哥和人说话的声音。
可惜没有机会看一眼救了他的人长什么样子了。
病房的门被拉开的同时,蓝色的窗帘随风扬起,晏凌看了眼凌乱的病房,问文森:“早上你忘关窗了吗?”
仇嵘在路人惊诧的目光里拼命奔跑,一直跑到没有人的地方才敢停下。
他支着膝盖大口大口呼吸,生理性的泪水盈满眼眶,滴落在被石子划破的赤脚上。小朋友狼狈地蜷了蜷脚趾,抿着唇站起身,环顾一圈陌生的街道,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又该躲去哪里。
从那天起仇嵘开始了他漫长的流浪。
形态的不受控让仇嵘不敢待在市区,他跑去了周边的村庄,躲在山野间生存。实在抓不到猎物时便趁着天黑偷偷跑去农户家里抓只鸡或鸭子,隔两天再叼着自己捕到鱼和兔子扔在农户门口。
生活环境的过分艰苦让仇嵘在不到十岁的年纪彻底掌握了人和狼形态的变换,他穿着已经看不出原样的破烂病号服下山,被好心人送去了孤儿院。
“太长时间不说话,又害怕被人问是从那儿来的,刚到福利院时我一直在装哑巴。那时福利院的制度不完善,老师看我可怜,没再追问就收留了我。”
“后来人口普查,再加上担心表叔还在找我,我离开福利院,最后留在了西北的一座城市。在那儿,一位从异控中心退休的老奶奶收养了我。”
晏凌的翅膀像是德古拉伯爵的黑袍,笼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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