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于醉有意识开始,梦中一直有个看不清脸的人,一遍遍告诉于醉,他有多爱他。
“你是谁?”
“爱你的人。”
“骗人,明明我什么也没得到,也没有人好好对我。”
那人声音温润而有力,仿佛隔着时空飘来,
“爱你这件事情,我从出生就开始准备了。”
他以为这个人是谢浮云,是苍梧,结果都不是。
像是目睹一地的玻璃渣,妄想和期望也跟着破灭。
到底还是真心当成朋友的人,看到苍梧杀了一地动物,跟削水果一样轻松,于醉的心脏像是刀子割,“你到底是怎么看兽族的?”
苍梧疑惑,像是他问了一道伪命题,“不过是一群智力未开化的畜牲而已,弱肉强食,他们比我弱小,杀了也无妨。”
“你今天可以杀了他们,明天也会杀了我,对么?”
于醉想起网络上称这种人为空心人,他们没有同理心,无法跟痛苦共情,就算你难过得要死了,他们也不会有半分多余关注。
苍梧走到他面前,用身高优势将于醉压在双臂中,紫眸中一道竖线,以一种愤怒冰冷眼神,居高临下地俯视,“你怎么会这样想,我说过永远不会伤害你。”
“你若是喜欢动物,以后我都可以给你抓来任你挑。”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带着恶心的腥烈味,于醉偏过头想摆脱这股气味。
“呕……”
察觉自己一身血迹,苍梧慌乱退了几步,“抱歉,我……”
脚底仿佛被黏住,难移动半分,他错愕看着于醉。
于醉不语,眉间凝重,仿佛一块抹不去的浓墨。
苍梧看着脚下,眼里碎光震动。
怎么回事?
他的腿在发抖,是身体发出的警告……这威胁来自于醉?
3S的威压于醉没用过,但是绝对能压制一切同等级或以下的所有雌性。
于醉拿起地上的剑,风吹气他的衣服,像是云卷云舒,褶皱被翻向另一边,苍梧觉得,他就是云端中的仙鹤,惊鸿一瞥便会飞走。
剑尖一点点往上,抵在苍梧的腹部,心脏,最后停在脖子,似乎在研究从哪下手。
苍梧笑了笑,胸前鼓鼓的肌肉颤了颤,“你若是想玩,回家我怎么玩都陪你。”
“噗嗤”
“呃!”
苍梧重重摔进血泊里,旁边狗熊的头颅,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他捂住脖子站起来,献血争先恐后从指缝流出,要是他刚才不往旁边一滚,现在脖子和脑袋已经分家了。
“虽然我可以任你出气,但是这里很危险,要是引来野兽,宝贝就出不去了。”苍梧一直很轻松,但于醉觉得他的笑刺眼极了。
于醉把剑和卡插在他的裤腰里,“一个亿还给你,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苍梧笑容凝固,“这是什么意思?”
“十年前你从于家买了我,现在我把都还给你。”
星盗家大业大,养个小雄虫在外面也正常,即可以不定时抒发欲望,又可以缓解暴动,他理解但绝不接受这种买卖婚姻。
“我的小松鼠,小鸟儿,别这样,别对我这么无情。”
于醉没收力,剑端摁进皮肤,眼不眨给他添了新伤口,“别这么叫我,你真叫我厌恶。”
一边残杀着动物,一边还嫌太弱不够尽兴。
苍梧皱眉,他的肩膀还在颤抖,但是没有后退一步。
“嗖”
苍梧抱着于醉往后,退出一大截空地,一支尾翼打颤的箭插入他们刚才的地方。
一道凛冽的女声破空而来。
“何人伤我子民!”
于醉回头,银皇坐在虎驭车上,威压的脸庞依旧美艳动人。
他们被一群猛虎围住。
猛兽审视地看着他们,仿佛随时能咬断他们的喉咙。
于醉在苍梧怀里,轻声道,“母亲。”
银皇看见他,美眸微动,“你先回家,这个人我来处理。”
苍梧握紧了于醉的腰支,眉眼微蹙,眼神愤怒而冰冷,“母亲?你是兽族?”
于醉扒开他的手,声音像是裹着碎冰的寒风,“没错,我是兽族,你的敌人。”
于醉坐着虎驭车离开。
他捏着手上的泰迪熊,深棕色的熊身,头上还有一块毛毛秃了,露出里面填充的白色棉絮。
举起手作势要往外丢掉。
“别!”
小奶音有些尖锐。
“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熊用爪子扒开他的手,可惜纹丝不动,“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明明你已经没有以前的记忆。”
于醉当然不能说是梦中人给他的指示。
于醉:“你们究竟是谁?系统?外星人?”
“你可以理解为系统。”
“目的呢?让我跟人生孩子?”于醉直觉荒谬,靠他一人延续虫族,达尔文都要笑了。
“神想看场戏。”
于醉猛然抬头,湛蓝的天空飘着几缕棉絮,但谁知道这云层后面有没有一双眼睛。
于醉曾不止一次想到,要是他的生活被全程监控下来,那该有多可怕。
你的每一次流泪和羞愧,成功与虚伪,甚至连上厕所洗不洗手,都有人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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