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以前,沈括一定不会相信重生、穿越这种无稽之谈。
但在春生走后,他慢慢开始相信一切皆有缘法,相信一定会有来生。
如果这是他修来的机会,这一次他一定要将一切都改变,给春生一个最好的未来。
这一年沈括24岁,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他不确定的是,是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还是……
沈括要给自己找个帮手,他按照先前的安排去见了秦濯。
现在的秦濯也24岁,一边读研究生,一边开始参与公司的管理,周末两人约了一起打高尔夫,这会儿正坐在遮阳伞下攻略对家号称无人能解的新游戏。
沈括到了身旁,为了验证他的身份,不着痕迹地说了三个字:“小软糖。”
“什么?”秦濯不耐烦地分过来半个眼神,“你卖什么萌。”
“……没什么,”沈括淡淡说,“秦濯,帮我查一个人。”
秦濯正沉迷通关指下没停问:“你们沈氏员工都下岗了?”
沈括说:“你比较快。”
“说谁呢沈二?”24岁的秦濯还没有后来游刃有余的气场,正浑身都是刺儿。
沈括看着比他印象中嫩了一个级别的人叹息说:“秦哥,帮个忙。”
秦濯抬了下眼皮,沈老二也有跟他服软的一天?这可比给对家拆台有意思多了。
“查谁?”秦濯问。
沈括张张嘴,念出那个久久未提的名字时心口还是疼了一下。
“付春生,”他说,“付出的付,生于春天的春生。”
秦濯没多说,当下就开始找人,这名字挺普遍,但加上沈括给的年龄和家乡,要查出来并不困难。
“看,目前就这些信息,”秦濯把界面转给沈括,“14岁,才刚上初一,看来上学挺晚,山里的孩子没怎么出过门,就这点记录。”
秦濯敲了敲桌面问:“这人跟你什么关系?”
沈家的私生子吗?不过小孩儿照片看着跟沈括也不像是一回事儿。
秦濯:“我再查查他祖上三辈。”
“不用了。”沈括记下春生现在学校的名字,目
光眷恋地从那张稚气未脱的入学照片上移开,“你自己打高尔夫吧,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秦濯自然没留他,他们相处一直就没黏糊过。
但沈括起身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说:“我劝你现在去榕城找一家姓阮的。”
秦濯皱了下眉,他今天一直觉得沈括哪儿不对劲,说话神态都有些过于稳重,刚才眼角还莫名其妙地变红。
“什么意思?”他问。
沈括无法直言未来的事情,只说了句:“祁宋准备害人。”
秦濯嗤笑,祁宋干的坏事多了,他们这个圈子有几个干净的:“我又不是救世主。”
沈括一向不是话多的性格,他们之间更是从来没有约束指引的关系,但这一次沈括却格外郑重地说:“秦濯,有些事不做,你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
秦濯看着沈括离开的背影,嘴里莫名其妙重复了一遍:“阮……”
南方一座大山里,清瘦的少年正在给爸爸的拐杖上面套海绵垫,原来那个在腋下压得久了弹性不好,硌得慌。
男人瞧了眼还没落的日头问:“春生,你们学校都放学这么早啊?”
“嗯,”付春生点点头,“早点回来还不好啊。”
“好。”付爸说,心里其实有点发愁,他早年是出去闯荡过的,坚信知识能改变命运,要让春生天天跟其他混小子们一起乱跑着玩,怎么想都可惜。
“要我看,你还是去县里的初中读吧。”
春生缠布的动作慢了点,没在意说:“现在学校就挺好,初中的知识简单,在哪上没差别的,你瞧我闲,我多找点练习题做啊。”
付爸笑了:“没催你,知道你懂事,不过咱省什么都不能省上学。”
付妈在旁边一边择菜一边点头:“你就只管上,高中大学研究生咱都得上,妈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你读下去。”
“知道啦。”付春生温温应下来,“晚上喝什么饭,我去熬点儿。”
“大米小米都行,”正说着,付妈想到什么事儿把菜一撂,蹭得站起来在围裙上擦手,“今年给残疾人发的米面补助还没领呢呀,我得去找他们要。”
付爸撇撇嘴:“去年就不愿意
发了,今年我看够呛。”
“噫,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他说不发就不发?那哪行,我叫上杜三媳妇儿一块过去闹,总得给咱个说法。”
付妈当下就风风火火地出去,春生自己在厨房做饭,看看装大米的缸,再看看装小米的缸,缓缓吐出一口气,还好都有。
他没问过家里有多少存款,好像要给爸妈压力一样,心里隐约觉得应该是有些的,基础吃喝还不成问题。
但妈妈每次说到要砸锅卖铁,揭不开锅的时候,春生心里都一疼,沉得喘不过气来。
他要是能挣钱就好了,就可以不当家里的累赘,要是没有他就更好了。
第二天,付春生照常去上学,要走一个多小时,是他们乡里的学校,几个村的学生都要来这儿。
春生和爸爸说教学质量没啥差别,其实他还是能感觉到一点的,好多时候老师讲的都没有教辅上清晰。经常有来支教的老师,过不久又离开,后边的老师也不清楚之前的老师讲过什么没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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