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濯坚信宝贝是病了,不顾阮乔反对立刻让人将医生送上来诊治。
这位四十岁出头的于医生阮乔认识,是之前在秦濯别墅为他看过的家庭医生。
他很担心被看出端倪,如果抽血化验,很容易就检测出吃过什么药物成分。
医生检查的过程阮乔都很紧张。
“秦总,”斯文的医生对秦濯说,“病人问诊时私密的环境会比较安心,您能先在外面等吗?”
秦濯忧虑地看了阮乔一眼,对医生嘱咐一句把他照顾好后沉着脸出去,将门关上。
“医生,我没有生病……我……”
阮乔还在想怎么解释自己的反常,于毅却打断了他:“我知道。”
语气笃定,干净的镜片后分明是了然关切的目光。
阮乔张了张嘴,不敢确认医生到底知道了多少。
于毅点到为止,没再说这个话题,正常望闻问切下来确认阮乔没有其他的问题才起身,走到门口时回头对床上虚弱的少年说:“孩子,凡事都要适量。”
阮乔垂下了眼睫。
文拉法辛是针对抑郁症起效很快的一种药,但副作用也明显,比如食欲减退,嗜睡,阳.痿。
他现在本没有抑郁症,直接服用药物会产生比较明显的副作用,何况他吃的剂量还比正常用量要大。
这样他也不好受,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除此之外他没有办法了,他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威胁秦濯,秦濯也不会相信,他知道自己不会真的做出过激行为。
比起伤害自己,通过服药造成萎的假象,才是对秦濯的致命一击。
既然秦濯固执地认为自己还对他有情,那阮乔就亲手毁给他看。
于毅推门而出,秦濯在门外已经等了良久:“怎么样,他到底生什么病了?”
“秦总,小阮先生他并没有生病。”于毅推了下镜框。
秦濯眉心皱起,厉声道:“他食欲不振,精神萎靡,还干呕想吐,你和我说他没有生病?”
“这……情绪对人的身体机能影响也是很大的,单从身体指标来看,小阮先生并无异常啊。”
被男人强悍的气场
威压,于毅手心冒出一些虚汗,但仍维持着平静的对视说:“您如果还不放心,可以从大少医院里再调专家过来看下。”
秦濯抿唇,于毅当初就是大哥介绍过来的,在家里工作数年,他自然了解对方的医术。
比起别的,秦濯先问出最紧要的问题:“有什么药可以缓解他现在的症状?”
也许秦濯自己都分不清,是听见阮乔说厌恶他更痛,还是看他羸弱难受地缩在床上心里更痛。
只是本无病,又何来药可医。
于毅缓缓建议说:“秦总,是药三分毒,小阮先生本身无碍,并不建议贸然用药,我给厨师写点温补清淡的药膳,他能吃下一些也好。”
秦濯默许了医生的方法。
于毅走后,他透过门缝看靠在床上的少年,第一次失去推开一扇门的勇气。
阮乔就那样安静地靠在床头,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睡衣领口有微微起伏的痕迹,秦濯都要以为自己的宝贝变成了一个人偶。
他苍白的脸只朝着窗外一个方向。
有小鸟落在那里,又振翅飞走的时候,他的睫毛会颤一下。
秦濯的手指也微微颤抖,一种近乎无力的酸麻从指尖开始蔓延。
他和阮乔在一起后,有了很多本来已经陌生的情绪,他心痛过暴躁过也失控过,但从没有无力过。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不是吗,自父母那件事后,秦濯再没想过他还会因为别的什么无力,这么软弱的情绪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他当然知道阮乔喜欢自由,他觉得自己没有混账到非要强关一个少年人的地步,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一直知道他和阮乔两情相悦,他只是需要帮助宝贝认清内心,说开他们的误会。
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他预期之外。
阮乔的身体肉眼可见地虚弱下去,对他的生理性抗拒更是与日俱增。
这一刻秦濯才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彻底失去自己的宝贝了。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宝宝,喝点粥吧。”
秦濯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于毅把一碗药膳端来他才进去走到床边。
“我喂你好不好。”秦濯动作不算熟练地吹着粥,眼
中是浓到化不开的担忧。
阮乔只淡淡看了一眼:“你在这里,我吃不下。”
秦濯动作一滞,控制着力度才没有把白瓷勺捏碎。
如果在之前,他一定会把人抱怀里半强制半好声地哄着喂下去,但现在秦濯却不敢了。
他只想阮乔能好好吃一顿饭。
秦濯放下清粥,转身离开。
守在门外的于毅似乎已料到这种情况,斟酌说:“秦总,我看小阮先生是积郁在心,这种情况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暂时没有别的法子,您要是知道根源,不如从根源上……”
剩下的话于毅及时咽下,秦濯阴鸷的神色让他不敢再多说。
秦濯又何尝不知道阮乔的根结在哪,可是他能怎么办,难道放任阮乔和喻肆那个小子去巴黎双宿双飞吗?
再难搭的系统秦濯也做过,可是眼下的难题却让他束手无策。
他想让阮乔开心,他也不想失去阮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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