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疲惫要靠腻歪来解决◎
夜空中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这些微小的冰粒混合着风声并在路灯下眩晕出多彩的光圈。
砂紫色的云层中,群星闪耀着朦胧的光辉。它们的可爱与美丽令人想起散落在绒布中的珍珠项链,那些圆润的小珠子总是反射出饱含安宁意味的柔和光芒。
而今夜里, 月亮却有些黯淡地藏身于星辰的光影之下。复杂的星图在深色的天幕中渐次显现, 缓缓旋转的星子似乎在等待合适的来客揭开它们身影下的秘密。
可是城堡阁楼上的观星望远镜依旧孤独地对着遥远的天际,它的主人们并没有今宵观星的好兴致。
馆灵在魔法烟雾散尽后现身于这间阁楼,它熟练地把自己缠在金属的镜架上并调试着镜头的方向。“真是可怜, ”它絮絮地嘟囔着, “冰冷而无奈的机械,你是否稍纵即逝地感受到无人陪伴的寂寞?”
没有回答。
谢普森也没有期待回答,它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将自己的目光投射到那些命名了的或者未曾命名的星座。
“智慧之辈在冷清之处仰望星空, ”小蛇吐吐信子,脑海里飞快地掠过从城堡主卧门缝里透出来的爱语, 它酸不啦叽地补上后半句, “凡夫俗子在易逝的光阴中沉溺欲||||望之河。”
此时此刻,自诩哲人化的馆灵已经全然忘却自己百般讨好以换魔晶的嘴脸。它不屑地对着虚空歪头并夹夹眼睛, 全然沉浸在浩瀚而无尽的星海之中。
……
最常见的形容里,人们往往会把蓝色的眼眸比做海洋或是湖泊。
“但我总会想到更多,”克拉维娅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她的双手攀住精灵有力的臂膀,“不止是湖泊……就像一座富有生机的森林在静谧的月色下安眠,当林风吹拂过小鹿没有完全长成的角的时候, 那些被牵绊住的气流会逸散到茂盛的草木深处……”
依偎在对方的怀抱里, 她触摸到帕利希提健康而富有弹性的肌肤。
“草木的深处有些什么?”精灵有些含混地问到, 他轻轻地舔吻着女巫的颈侧并小心地在那些不会露出在衣领之外的皮肤上留下或轻或重的痕迹, “Indo-ninya……小鹿会被晚风吹醒吗?也许……它可能会抖一抖自己毛茸茸的皮毛, 你握住过它的角吗?”
幼鹿的角是温热的,假如它把你视为朋友,这纯洁的生灵可能会毫无防备地跌到你的怀里……用脸颊轻轻地蹭蹭它的头部,它的小耳朵会灵巧地在你的心上擦来擦去。
如果伸出手指缓缓地碰一碰它布满茸毛的角,你能轻易地感知到其下血液的流动。如果它高兴地接受了你的触摸并试图更深地拱进你的臂弯中,那么……再温柔一些,再温柔一些……有时鹿角上会挂有露珠、叶片或草末,不必拿出洗得干净的手帕,只需要轻轻地帮它摘下那些杂乱的装饰。
轻轻地将草屑吹走,它会亲昵地贴贴你的手腕。某些恰当的夜晚里,鹿角会变幻成一张巨大的捕梦网,那么……不必再为深夜中的群星不安了,如果你愿意,挂在角上的月光会唱一支动人的歌曲。
精灵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挑动着克拉维娅的感知,喘息的间隙里,女巫看到小夜灯散发的柔光并试图继续最初的话题。
“草木深处卧着一片银镜般的湖,”她改变了姿势并捧起帕利希提的脸,他蓝色的眼眸中流淌着温柔而甜蜜的爱意,克拉维娅蹭了蹭对方高挺的鼻梁,这是情人间的礼节,“但无痕的镜面只是湖泊的表象……只有森林中最熟悉它的生灵才知道,一池清冷的宁静也会被顽皮的流云吹皱。”
她在对方的眼神中感到清醒的眩晕,额头相抵的时候,女巫无端回想起玛泽珥图书馆中保存的那些精美句子。
是的……那些文段或句子关乎海洋……
抓起精灵的发丝,手中的金色令人怀想起大洋之上斜斜映照的日光。这些华丽而昂贵的金线掉入海波就编织出动人心神的倒影,而那些封冻的季节里,它们映衬着洁白也映衬着冰层下凝固千里的波澜与欲|||望。
蛰伏在粼粼的游鱼之下,深重而昏暗的裂隙中埋藏着海底并不温柔的本性。
有些时候,爆发在深海的火山会喷薄出滚烫的熔岩,高温混杂着浑浊的余烬遮蔽掉水中的视野,暗无天日的暴烈中,搅动的海水会缓缓带来冰凉的回流,沉积在海床底部的沸腾或其他逐渐冷凝,空气逸散之后岩石会留有孔道记录着往日的动荡所言非虚。
精灵的脸庞上漫起绯色,滴落到她锁骨上的汗水在光影的折射下含住斐琅罗大剧院里最动人心魄的罗曼蒂克。
像是首席歌唱家在演出时点在眼尾的泪痣——但她别出心裁地选用那些亮闪闪的钻石或贴纸。呼应着颓靡?????而冷艳的耳饰,闪动跳跃着的光点足以在暗夜中吸引走观众席上所有的、或明或暗的心思。
不够。她想,还要更多才行。
床上新铺的丝绸再次折叠或旋转出众多细密的褶皱,睡袍的带子挂在无人注意的床柱上并在某次震动中悄无声息地委顿在地。
逶迤而下的帐幔变得碍眼了起来,层层叠叠的遮蔽让人无法按住体温的脉搏。
色彩学的教授说得没错,赭红的确能够最大限度地显露出肌肤的雪白或旖旎。
灯火在幔帐中映出光亮或阴影,帕利希提的面容在轻纱之中似乎不再真切。精灵的动作逐渐减缓,仿佛看到了什么更吸引他的事物,他伸出手来在堆叠的被子中摸索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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