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就打了半下午。
一直到五点多钟，叶白感觉肚子有点饿，但看杭远还很兴致勃勃，就不好意思要求停止。
但是杭远观察到叶白动作越来越缓慢僵硬，便主动说道：“休息一下，差不多也到吃饭时间了。”
叶白连连点头，松了一口气。
他出了很多汗，感觉身上不太干净，但又没带换洗衣物，只好先用湿巾简单擦擦。
杭远走到他身边，叶白不好意思地说：“感觉出了汗身上有点臭。”
谁知杭远竟然低头在他颈侧嗅了嗅：“不臭，有一种清新的味道。”
叶白被他这个动作搞得满脸通红，他本来就面皮比较薄，一激动就容易脸红，再加上杭远的行为如此暧昧……
他吭哧半天，才挤出一句：“是、是吗，应该是沐浴露的味道，青桔味的。”
杭远评价道：“很好闻。”
叶白红着脸，心想下回去超市要多囤几瓶这个牌子的沐浴露。
两人找了家家常菜吃了晚饭，吃完饭杭远很自然地结账付钱。
外面天色微暗，商场最底层的小广场很喧闹，好像有人在唱歌。
“要去看看吗？”杭远询问。
叶白答应了，“好呀，正好去散散步。”
两人坐电梯下到广场，正好音乐喷泉被开启，水柱随着演唱者的歌声起起伏伏，被灯光映照成五颜六色。
热闹又繁华，叶白难得体验一回。
如果是以前，他只会匆匆瞟一眼就继续去做兼职。但自从病了一场之后，他觉得自己的步调要慢一点，身体是自己的，忙坏了没有别人会照顾他，只能他自己撑着。
他必须学会对自己好一点。
……
夜渐渐深了，广场上拥挤的人群逐渐散去。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杭远问道。
叶白心有犹豫，他打工的厂子在远郊，从市中心开过去至少要三个小时，太晚了。
不过还没等他说出拒绝的话，杭远的手机就一阵振动，他对叶白歉疚一笑，随即接通电话。
“喂爸爸！你快回来给我讲故事！”杭子穆嗓门巨大地嚷嚷。
杭远头疼地把手机拿远点，等那熊孩子安静下来才把手机放回耳边说话：“爸爸今天有事，你让爷爷奶奶给你讲，告诉他们从第30页开始讲。”
“我不！我就要你讲！你赶快回来啊！”
“爸爸在外面呢，你听话，明晚再给你讲。”
“你明天肯定又要加班，才不会回来陪我！”杭子穆控诉道。
杭远理亏，他确实无法保证自己明天就有空。
叶白劝说他：“你赶紧回家吧，不用送我，好不容易有时间就好好陪陪孩子，我自己坐地铁也挺快的，而且还不堵车，哈哈。”
杭远没办法，杭子穆闹的厉害，他只好先把叶白送去地铁站，然后自己开车回家。
……
“最后，小刺猬明白它的刺其实是保护自己的武器，它终于接纳了自己，然后和其他小动物们愉快地在森林里生活。”杭远合上故事书。
杭子穆听完故事还是毫无睡意，跟审问犯人似的审问他：“爸爸，你今天下午跟叶叔叔去哪儿玩了？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下！”
杭远随口糊弄小孩：“我们去体育馆锻炼身体了，你也想去吗，想去的话下回带着你。”
杭子穆才不喜欢去体育馆，他最喜欢去游乐园和动物园，闻言闭上眼睛：“我不想去，我要睡觉了，晚安爸爸。”
杭远也道：“晚安子穆。”
他出去关上门，拿出手机跟叶白发微信。
hy：【睡了吗？】
那边不知道是不是也在看手机，立刻回复：【没有，刚洗完澡。】
hy：【今天……我很抱歉。】
带着孩子约会，实在是不合适，但他知道以叶白的性格肯定不会怪罪。
果然，叶白回复他：【为什么抱歉啊，我今天过得很开心，不仅有野餐，还看了电影、打了羽毛球，还吃到了很好吃的荔枝烤鱼，我觉得今天很充实！】
手机屏幕照的人眼神微亮，杭远打字说道：【下次有时间我们再一起出去玩，我把子穆交给我爸妈。】
叶白：【好呀，你什么时候休息就告诉我，我跟组长请假。】
……什么时候有休息时间，这是个问题。
hy：【如果我提前把进度完成，周末可能就不会加班了。】
叶白显然也很理解他的忙碌：【没关系，你提前一晚告诉我就好，我好跟领导请假。】
hy：【好。】
叶白关闭手机，翻身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回忆今天发生的事。
说实话，对于杭先生出来约会还带着孩子的做法，他真的没有任何不满，叶白能理解孩子的想法。
他对杭先生很满意，对杭子穆更有一种怜惜之情。因为他发现这孩子并不坏，只是很不安，很缺爱。
叶白经历过不幸的童年，现在他长大了，他希望能给别的小孩带来一些帮助，让他们能有个幸福的童年。
小孩子要的不多，好吃的，好玩的，但更重要的是大人的爱和重视。
这些杭先生给不了的，叶白想，他可以给。
只不过他做不了主，关键在于杭远。
叶白轻轻叹息一声，合上眼，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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