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盛着的药,放到了一旁的小桌几上,而后祁安让开身子,秦太医过来把脉。
“姜姑娘虽然没有接着起热,但是风寒并未治愈,需要按时服药才行。”秦太医是有一些惊讶于姜妤风寒这么严重但却并没有起热,他这一趟出宫并没有带来治疗风寒的药,身为宫里的太医,却需要到宫外的医馆买药。
秦太医擦了擦脸上的虚汗,怕丫鬟们不知道怎么熬这副药,所以亲自上阵,为了熬药,在小厨房里待几个时辰,不仅熏出了一身药味,而且脸上还都是熬药时候的烟灰。
“还望秦太医可以为我等指明,药需要什么火候煎熬、用膳前服用还是用膳后面,吃药可有其余不能食用的东西吗?大概几天之后才能好?”祁安神色认真,她怕是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秦太医对上祁安那眸子,似乎只要自己说出来,她就会一字一句的记住。
候在一旁的绿芜都明显愣住了,这人为什么比我还要上心啊?
最后秦太医还是一字一句的把这些注意事项和祁安说了,祁安便十分放在心上的记住了,身旁的姜妤捧着温水要喝,也被祁安这副认真的模样整的内心暖暖的。
目送秦太医走后门,姜妤原本想接着躺在床上装死,却被绿芜皱着眉头从床榻上拽了出来:“姑娘,不管如何,您这次再也不能因为嫌药苦就不喝药了。”
姜妤显得有些许尴尬,原来原主在这件事上也和自己有共鸣啊?姜妤从小到大怕的事情或许有许多,其中一个就是这种中药,那种苦涩的味道简直令姜妤不想回想。
姜妤什么时候都保证自己穿的暖暖的不感冒,就是为了不吃药,就算是现代大夫开的中成药咽下去也显得很费事。
更别提秦太医开的最正宗的这种中药了,简直要了姜妤的命还差不多。
就在姜妤和绿芜对峙的时候,祁安却在一旁略带了些惊讶的开口:“你,怕苦?” 仅仅是这样的一句话,姜妤就感觉自己的脸蛋通红,之前看祁安吃药的时候还在无声的鼓励她,甚至恨不得连忙递上蜜饯。
结果到了自己,却这么抗拒喝药,即便是喝一口吃十块蜜饯,也无济于事。
姜妤这么想的,也的确是这么说的,她可怜巴巴的眼睛瞅着祁安,似乎是在讨最后的通牒,可惜祁安却无情的摇摇头,彻底断了姜妤的念想。
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姜妤也算是知道自己感冒可能是有些过于重了,要是再不吃药可能真的要嘎在这个地方。
姜妤这个时候想起来感冒这种病症在古代死亡的概率,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艰难的坐起身来,原本在心里说服自己,可是再闻到那股浓浓的中药味道之后,姜妤险些没吐出来,她只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涌出来了。
祁安看到姜妤神色如此艰难,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姜妤的风寒很严重了,得尽快开始吃药才行。
“吃药,蜜饯不会少的。” 说着,祁安还跟变戏法似的从小桌几上拿出来一盘蜜饯还有府上自己做的云片糕。
这是方才姜妤还在处理红翘事情的时候,祁安就悄悄向旁的丫鬟嘱咐了几句,和刚刚秦太医一起进来的,只不过方才姜妤躺着让秦太医把脉,并没注意到这一点。
而在此刻姜妤只是觉得心里被这种惊喜的感觉给塞满了,即便自己面对的是那碗很苦的中药,在祁安这种注视之下,姜妤也不愿意让她失望,端起碗来如同壮士一般要一口气喝完,祁安就在这个时候,嘱咐她屏住呼吸,不要去闻药的苦味。
姜妤照着这句话屏住呼吸,果然并没有很苦了,随后便把碗仰起来要喝下去,但,万众瞩目过后,姜妤把手停在半空之中,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喝下去,姜妤苦着一张脸又把碗搁下。
祁安感觉到了姜妤确实难以下咽,就算是勉强她喝下去,应该也会吐出来,所以祁安也没有接着让姜妤硬喝下去,随后便先让绿芜拿到屋里的炭盆上温着药,自己则转动着轮椅走出了韶月阁,没和任何人说自己要去哪里。
姜妤皱着眉头,总感觉祁安好像是觉得自己吃不得苦,连看都不想看了?
姜妤有些委屈,那有些人就是喝不下这么苦的中药,到底要如何,祁安的背影还在姜妤的脑海当中挥不去,她有些颓废的躺下把被子盖好。
可是即便脑袋昏昏沉沉的也根本睡不着,姜妤翻来覆去的,脑袋更是被这种翻身的动作给弄的晕乎乎的,一刻钟过去了,祁安还是没回来。
“绿芜,你把中药拿过来,我喝。”姜妤最后头发乱糟糟的坐起来,一脸的舍生取义,绿芜倒是喜出望外。
绿芜连忙从炉上端下来那碗药,浓浓的药味已经在韶月阁里蒸太久了,姜妤都被这种药味熏得脑壳子疼,久而久之倒也是习惯了。
绿芜笑着把碗放到床榻的桌几上,本以为这次姜妤终于要喝下去了,谁料姜妤坚强的端起来药,旁边放着成堆的蜜饯话梅果子,犹豫了许久还是迈不过去。
“要不然你把祁安找来,看着她我就能喝下去了。”姜妤眨巴眨巴眼睛,神色委委屈屈的,把绿芜都看得心软了,可答应下来之后还是懵了一瞬。
为什么祁安在就能喝下去?难不成祁安比蜜饯还甜吗?绿芜就算是心里犯嘀咕,却还是照着姜妤的话出去找祁安。
院子里的雪早就清扫的差不多了,绿芜一推开门的时候那种寒风夹杂着被吹起来的雪花,令人格外清醒。
绿芜打了个寒战,迈出步子来看到院子里那些正在拿着扫把接着洒扫的丫鬟们,微微提高了嗓门询问:“谁看见祁安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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