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昕低头看着邵止岐,把手伸了过去,她感觉到邵止岐捏住她的手在轻吻,她把最后一颗棉花糖吃下,口中溢着甜味。
这时她想,如果把此时此景告知以前的苏昕,说:三十多岁的你会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公路旅行,策划者甚至不是你自己,带你逃走的人是你的前助理,你的下属,一个富有魅力却不自知。虽然表里不一,但对你非常忠诚的年轻女人。
你会相信吗?
大概能想象到年轻气盛的苏昕会摇头失笑:你在跟我开玩笑么?醒醒酒吧。我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彻底觉醒取向,忙于开拓事业的苏昕则会断然说:不可能。我根本没有那个闲心去谈情说爱。
不过,如果要说给那个冬天里的小苏昕听……她大概会揉着冻红的手指,吸吸鼻子,很单纯地笑起来,如释重负地说:那就……太好啦,原来以后会有那样一个人可以这么这么爱我。
就在这一刻,三十多岁的苏昕也突然感到肩头一轻,好像有什么随着邵止岐慢慢打起的鼾声离开了。它会留在这片旷野上,和无数个旅人的心声一起化作无尽的风。当天再次亮起,引擎会重启,轮胎也会转动起来碾过道路,这一次她们真正地抛掉了那些纠缠烦人的东西,于这里带走的只有一丝残存的棉花糖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