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她变成了那张被自己揉成一团的便签纸,正静静躺在垃圾桶里。
到底是便签纸不想变成垃圾,还是自己不想变成垃圾,邵止岐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她突然从梦里惊醒,擦了一把夏夜里渗出的汗水。
出租屋里没空调,她举步维艰地走出去戳了下放在地上的二手电风扇开关,不太好用,她戳了半天,外头蝉声很吵,闷热感愈演愈烈时心里忽然就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和麦当劳那天冲动式的借酒消愁不同,此刻的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反复想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个境地的,到底哪一步走错了?
如陷入一场冗长的梦境中,是噩梦,但醒不过来,唯有郁结沉重的感觉压住了四肢。现实就像是鬼压床一样按住了邵止岐,使她动弹不得。
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正蹲在垃圾桶面前默不作声地哭,手里是揉皱了但已摊开的便签纸,她擦掉眼泪整个身子蜷起来盯着纸上那行字。
邵止岐闭上眼睛去回想那个女人的声音,令人舒适,讲话的语气和节奏,像风一样轻快。最后是她交给自己名片后仿佛知道邵止岐心情糟糕,有些醉了。所以难以去关注名片上的字,她特意又转过身来。
竖起的食指放在嘴前,女人缓缓张嘴,笑意淡淡,发出很清晰的两个音节——
“苏昕。”
一阵清爽的风就这样刮走了这个夏夜带来的所有沉闷、一切黏腻的触感,挣脱不掉的噩梦。
命运般为她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