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的话,让江若柔有些愣,她面色悒悒道:“这么说……那……本宫不该跟着来的,好过宫中无人……”
晏珩摇摇头:“母后拦不住太后的,也不敢拦,留在宫中于事无补,不如出宫跟在父皇身边安全。本来,孤也缺少一个将晏琮连根拔起的理由。他对孤虽然没有什么威胁,但他活着,终究会成为日后的隐患。”
晏珩顿了顿,道:“他不能留了。”
临到午膳时,晏琦受邀替魏王来了。她怕撞见晏珩,倚着门框,畏畏缩缩地探出头来。路过的宫人本想行礼,却被她嘘着声的手势警告了一番,只能装作没有看见。发现正厅中只有陆婉,晏琦这才放下心来。
“表姐……”晏琦挺直了腰杆,跨过门槛走入,在陆婉对面的软凳上坐下。
陆婉抬头,发间衔珠的金步摇摆缀随着她的动作轻晃:“来了,阿春送过去的糕点可收到了?”
“嗯,谢谢堂姐。”晏琦点头,而后左右张望了下,挪到陆婉身边,神秘兮兮地开口,“太子殿下……不记仇吧?我是不是,坏了你们的好事?”
陆婉听了,不禁莞尔:“你怕她?”
从前晏琦带给她的,只有落入水中的绝望和惊慌。任性恣意的魏王幼女,才能无所畏惧的嚣张着。故而,她对晏琦没有什么好印象。可是现在看来,至少,如今的晏琦,还不算坏。
“我?怕?”晏琦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提前望过风,底气不由足了起来,“怕是不会怕的,我晏琦,这辈子都不可能怕太子那个平平无奇的小弟弟。我可是她堂姐,大夏以孝治天下,他要尊老。”
“这样吗?”陆婉轻笑出声,“那你怎么这么紧张,太子殿下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这不是……心虚嘛……”晏琦叹了口气,“撞见太子殿下青天白日里对表姐欲行不轨,我……”
忽然想起,面前的也是当事人之一,晏琦硬生生憋回了已经到喉咙的话,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婉一眼。
陆婉被她这么一盯,忽然敛笑,沉默了片刻,问:“我的脸上有东西?”
“那倒没有……”望着陆婉红透了的耳尖,晏琦摇摇头,道,“只是,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小夫妻之间……用欲行不轨是不是……不大合适……我书读的一直不好。”
陆婉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还以为晏珩留下了什么明显的痕迹。她舒了口气,温柔地笑了笑:“没关……”
“有关系……”不待陆婉说完,晏珩就负手走了过来,清越的声音引得二人齐刷刷转头看向她。
外人还在,所以陆婉起身欠了欠身:“殿下。”
“……”晏琦不情不愿地跟着站起来,目光游离。
晏珩在二人面前站定,对着晏琦,慢条斯理地开口:“堂姐方才的话讲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讲了。”
“???”晏琦闻言,狠狠瞪了晏珩一眼,“你什么意思?”
晏珩不甘示弱地笑了笑:“就是字面意思。孤与阿婉亲近,那叫——天、经、地、义,蜜、里、调、油,懂吗?”
“我……”
“哦,孤忘了堂姐还未嫁人,自然不懂。”
“你不要欺人太甚!”晏琦挥了挥拳头,拔高了调子,“别以为你受了伤,我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可不是吃素的!”
“是这样吗?”晏珩闻言,按照她说的眨了眨眼,左右轮换着依次睁闭。
“……”见晏珩这一番幼稚的行为,陆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她们两人之间的气氛。
“你!”晏琦忽然转身,拽上陆婉的袖子,仗势道,“表姐,你也不管管太子吗?好男不跟女斗,他怎么这样!”
“……”晏琦的话陆婉没法答,因为她口中的“好男”,是个彻彻底底的女子。
晏珩轻笑道:“好男不跟女斗,那是谦谦君子。而孤,可不是什么君子。”
“什么君子小人?”晏珩话落,晏月就与江若柔一起到了。
“母后,母亲。”
“母后,姑姑。”
“伯母,姑姑。”
三人见状,齐齐开口,欠身行礼。
“免礼。”江若柔轻声道,“可都饿了么?人都齐了,那就传膳吧!”
“诺。”江若柔身后的婢女领命去了。
晏珩等人待晏月与江若柔落座后,方各自寻了合适的位置坐下。端着烤炙的宫女鱼贯而入,撒在上面的白芝麻和滋出的油发出诱人的香。温好的清酒被纤纤素手执起,陆婉亲自斟好了酒,由宫女呈至众人手边。
晏月倒没有客气,同江若柔寒暄罢,直接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后,道:“虽说在冰窖里放了一夜,可这口感依旧不如刚猎杀时鲜。御厨的手艺,算是差强人意。”
“怪我思虑不周,”晏珩低头,愧疚道,“今早领堂姐去苑西时,该遣人重新打一些的。”
“无妨,”晏月撂下筷子,饮了一口微辣的酒,笑了笑,“许是我把上林苑中的猎物,想的太好了。”
得不到的总是会被不断美化,晏珩点头,认同道:“都是普通的獐狍黄羊,吃草长大,上林苑虽然水草肥美,但也非什么仙芝琼浆。姑姑要是想吃新鲜的,回头,我叫人活捉些幼的送到您庄子上养。”
晏琦在一旁埋头吃的开心,魏王虽然许她骑马射箭,却也命她练习域外的舞。由于晏琦随他,容易发胖,所以他限制晏琦的饮食,来保持女儿轻盈灵活的体态。
陆婉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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